立在山崖之上,眺望着对面山涧旁一片险恶之地。
只见那山涧流经的石崖下,一个缭绕着黑灰之气的洞窟,时时有不知名的凄厉叫声传出,哪怕众人站的已经颇远,仍能闻到一丝丝的腥臭气味。
山涧经过洞窟的附近,溪流两侧的卵石也都一片熏黑,溪水流过,便可见水流中的虾蟹鱼虫,尽皆翻白着浮出水面。
陈仲身后,温老大瑟缩不安,即便这些日子他跟着温山郎,已是见了许多修士手段,可他终究是个不通修行的凡俗,看到如此恐怖景象,浑身都冒寒气。
只是温山郎不管去哪,总要和温老大在一起,故而温老大就算不想来,也不得不跟来。
相比温老大,巫侃就好得多了,他在县衙当差,做为上官的历任县守,无不是修为在身之辈。
只是巫侃年岁大了,山中攀行一段路程,再在此间偶尔闻到些秽气,顿时便觉头脑昏沉,心知自己恐怕要遭,可巫侃仍坚持着,他是受毛绽所托而来,为了这焦县数百年未得一遇的好官,巫侃就算是把一条老命舍了都在所不惜。
来前,毛绽说他对司亮的判决,必定会恶了陈仲,故而不敢再随意出现在陈仲面前,请巫侃代替他招待陈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巫侃虽说弄不明白,毛绽怎么就会恶了陈仲,按律条,司亮杀死几个僮仆,本也不是大罪,那般判罚算是很公正了,若一定要让司亮抵命,才难以讲通。
但既然毛绽交代了,巫侃便不多问,只管尽力。
而除去这两人,陈仲身后的,还有姚元起、姚娘子与温山郎。
姚娘子在毛绽的严格审问之下,果然并不存在什么严重恶行,问题最多的,也就是一些信奉姚娘子的山民,将姚娘子与救主有意无意地加以混淆,且进行生人活祭等行为,试图取悦姚娘子。
虽说这种状况,姚娘子在发现之后,都曾采取过一些制止的措施。
但措施效果大多很差,另外更存在一些并没有引起姚娘子关注的信众,在横山中借着祂的名号,很是做了些恶事。
这些事情,姚娘子虽有失察的过错,却非什么不赦之罪。
毛绽在那祭文中,按照陈仲的一些暗示,将限制,或者说约定的神、人共守的规条写就,姚娘子以自身神意缔结诺言后,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横山山神。
陈仲要寻找迦楼捺鬼王洞府,姚娘子便代为引路。
姚元起、温山郎则是一家好不容易团聚,哪里愿意分开?
再说跟着陈仲一起,又是天大的机缘了。
至于姚元起那便宜女婿廖希同,且不说他对自己在架碓寨时的妻儿毫不顾念,一副抛妻弃子的绝情做派,单单是他那老谋深算的无耻表现,姚元起就看不惯!
更别说经过毛绽审问,廖希同作恶确也不少,严格来说完全够得上斩首示众,只是正如他自己所说,先前自杀,以命谢罪,如今祂已是鬼神,这作为人时的罪责,到底该怎么算,实在不好决断。
毛绽有心看在姚元起面子上,来个人死账销。
奈何几次拐弯抹角试探陈仲态度,都不得要领。
如今只好暂时收押在焦县县衙,给毛绽做个临时的幕僚。
“唉,当年那迦楼捺掳掠了许多姐妹,如今都已成了白骨,仅余妾身一人,再见这里,真是心内好似刀绞……”
姚娘子指着那洞窟,脸色凄然,说罢了往事,又屈膝敛衽,求陈仲道:“仲公爷爷在上,这片险恶所在自妾身正名以来,便如背上生疽,委实难捱,求爷爷出手,为妾身去此疾患!”
听得此语。
陈仲不自禁地露出异色。
仲公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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