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给了林墨三日时间筹集三十万担粮食,若在平日林墨在上阳县肯定能完成,毕竟江南道的富庶远近驰名。
可眼下毕竟是灾年,林墨得了消息便急匆匆带着县丞挨家挨户的筹集,走访几家后便觉事情不妙。
上阳县一大半的粮食都被烁古县的粮商买走,而且给出的价格也是平日是两倍,其他细心的粮商也一一效仿。
短短数日,上阳县粮食库存不足万担,在得到这惊天祸事之后,林墨不敢耽搁便急匆匆前往钦差行园。
林墨一番交代,其他官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唯独户部郎中张致远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八爷!不是下官不筹措,而是如今上阳县无粮可征了。”林墨哭丧着脸说道,毕竟若是按照他前期的操作,上阳县何故如此。
赵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呵声道:“林大人!你就是如此治下的吗?粮商携粮离去,你们府衙难道不加以阻拦?”
林墨听闻神色一拧,面色浮现一丝哀求道:“八爷明鉴呀!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当初下官......”
张致远察觉林墨要露底,急忙出声打断林墨的话,突来话锋一转道:“林大人!烁古县目前粮价几何?”
“烁古县?”林墨诧异间猛然回神道:“听粮商说目前价格大概在一两银子一斗。”
“一两银子一斗?”众官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道。
赵琦本不知道粮食作价几何,但自从担任赈灾钦差后,也对江南道的粮价做过调查。
江南道的粮价最低的时候不过十文钱一斗,最贵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五文,如今翻了数倍不止,可想而知粮商挣了多少。
“一两银子一斗,官府竟然不干涉。”赵琦说话间看向吏部官员道:“烁古县县令是谁?”
“回禀八爷!烁古县县令余泰乃是康宁八年恩科榜眼,曾在户部任员外郎,康宁十年调任烁古县担任县令一职,至今任期已经五年。”吏部员外郎拱手道。
赵琦沉思了片刻,眼神一凛浮现一丝杀气道:“吏、刑两部速速去烁古县调查余泰,若他不抑制粮价,就地革职。”
“是!~”两人急忙俯首道。
张致远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冲着其他人也挥了挥手,众人如蒙大赦般的快速离开钦差行园。
此时行园之中仅剩张致远与赵琦,赵琦明白张致远的意图,语气略显柔和的问道:“张郎中是想暗访烁古县?”
“八爷高明!此去烁古县的吏部与刑部官员,皆是员外郎的身份,而余泰怎么说也是县令,虽说仅有七品官位但他们的级别不够。”
“张郎中不是怕他们的级别不够,而是担心他们去了烁古县会被余泰刁难,毕竟榜眼县令可不比进士县令好沟通。”赵琦玩味一笑道。
张致远急忙俯身道:“八爷所言甚是。”
“好吧!那就去一趟烁古县,刚刚好去征一些粮食。”赵琦说话间便转身回了内室。
......
未曾料想!烁古县如今的粮价从原本的五两银子一担,现在已经涨到了一两银子一斗,这也是《论赈灾三策》的第二步。
烁古县后堂,六衙掌史分坐两侧,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未发一语,毕竟余泰还未出现。
不多时!便闻门外传来脚步声,六衙掌史急忙起身恭候,静待三息之后余泰出现在门口。
六衙掌史急忙齐声道:“拜见大人!”
“诸位同僚不必如此,免礼。”余泰说话间便自顾自的走向了首位,待落座后便看向众人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