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坐稳身形之后,小翠慌忙从书案上取过纸笔,乖巧的在一旁的研墨静候。
齐瑶添笔弄墨,毛笔悬在半空却迟迟不见落笔,随着一枚墨点落在宣纸之上,便闻刷刷写字之声。
不过片刻时间齐瑶便将书信写好,待墨迹干涸之后便将书信折叠交给了小翠道:“福伯!你将书信交给他,他自然明白。”
福伯闻言愣了愣神,下意识的接过小翠递来的书信,神色有些异样的便追问道:“小姐!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没了!他看过信自然明白。”齐瑶柔声说道,突然神色一变话锋突转:“福伯!其他的事情不必问也不必说,我不希望他知道我怀孕了。”
“是!老奴遵命。”福伯躬身应道。
齐瑶后面交代的话福伯虽然不知其中深意,但做了几十年的下人,他还是明白有些事情不要打听。
大宅后院的一些蝇营狗苟,他已经看的很明白,虽说自家小姐不会如此堕落,但归根结底他也是一个下人,不能谈论主子的不是。
清雅居外,林颍州与梅老大坐在石桥上静心等候,虽说林颍州期盼与齐瑶会面,但心中也生出一丝担忧。
“我该怎么面对她?虽说那件事我是被动,但归根结底自己毕竟犯错误,我还是要承担起男人该承担的问题。”
林颍州心绪早已乱作一团,梅老大本欲开口之际,却闻“吱呀”一声,清雅居府门应声而开。
福伯刚刚走出门口,瞬间被林颍州捕捉到,便见林颍州撩起长衫身影一闪,疾步走向福伯。
“福伯!你家主母可愿见我?”林颍州急忙追问道。
福伯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面孔,上下打量了一眼林颍州道:“果然是器宇不凡,他日必然是人中龙凤。”
“不是福伯,我问你你家主母是否答应与我相见,而不是让你帮我相面的。”林颍州没好气的说道。
福伯闻言尴尬一笑道:“那个对不住啊!”
福伯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信件,双手递交给林颍州道:“公子!我家主母说了,这封信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答案?”
林颍州疑惑间眉头一拧,他只是想见见齐瑶而已,怎么会跟答案扯上关系。
林颍州带着忐忑的心情接过福伯手中的信件,待书信展开便见一首小令浮现,簪花小楷的字体瞬间道尽齐瑶的心思。
“修道修身欲修心,落发三千根,钟鼓鸣,尘缘尽,且伴青灯。前缘渺渺幻影,怎为真?”
一番研读,林颍州内心从开始的期盼瞬间恢复平静,诗词之中的深意林颍州已然知晓。
“好一句‘前缘渺渺幻影,怎为真’。看来是我着相了。”
林颍州说话间冲着福伯拱了拱手道:“多谢福伯替我二人传话,今日叨扰之过还请福伯见谅。”
“哎!子说笑了,老奴这一把年纪也只能替你们传达传递信件,公子可还有其他交代的?”福伯柔声问道。
林颍州闻言摆了摆手,转身便离开了清雅居,洒脱的背影却隐藏了一丝失落。
梅老大不敢耽搁,也冲着福伯拱了拱手后便跟上了林颍州,待两人背影消失福伯摇着脑袋返回了清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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