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重点还是要落在水涧氏族上。
“族长”站在窗前,窗子的玻璃上映不出他的倒影,他却仍旧看着玻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对着空无一物的玻璃说,“你寄希望于那位少祭司身上,你最后抢夺身体控制权就是为了放走你的蛇,为她传信。”
屋内只有他一人,静悄悄间“族长”像是在侧耳倾听什么,他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我不否认她的能力。”
“连你们的元山之蛇都陷入了苦战,你凭什么认为就凭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能对抗她自己?凭另外几个毛头小子?”
“族长”的目光落在窗外飘扬的赤星旗上,“还是凭那面护你不死的旗子?它也就只能帮你们苟延残喘而已。”
“你们的意志不堪一击,我们可以尝试无数次,但你们只要动摇一瞬……”
一抹惨败的冷光自余光中浮现,“族长”瞳孔猛缩,凭借着这具正值巅峰时期的躯体瞬息扭动,蛇一般扭出一个反人类的姿势躲过了那一击。
“什么人?!”
“族长”暴喝一声,声音足够让正在大厅商议推倒赤星旗一事的巳相他们听到。
他心里有各种推测,是那几个小子打上门来,是那个少祭司的蛊虫袭击,是那只逃走的蛇……但在看到袭击他的东西时“族长”还是心里一惊。
那是个飘在半空的纸人,一张人形的纸,纸人无面,脸上写了一个黑红色的“扰”。
而在纸人的右手上,抓着一把纸剪刀。
很难想象,一把纸做的剪刀怎么会有着金属利器的质感。
“族长”死死盯着半空漂浮的纸人,“这具身体死了我们两个都得没命,想活着就帮我!”
在袭击一次后,纸人没有再次发动攻击,简单地漂浮在那里不再动弹。
“族长”也不敢轻举妄动,身躯紧绷着保持警惕,一只手慢慢向口袋里伸去。
大厅那边传来几声闷响,“族长”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纸人动了动,好像也听见了外面的声响。
好时机。
“族长”抓住机会,游蛇一般滑步贴近,手中的刀横截劈砍向空中的纸人,动作灵活角度刁钻至极。
纸人躲避不及,它脸上的“扰”字扭动着,带动身体折叠成直角,剪刀的刀刃对上“族长”的弯刀,预料中的力道小了很多。
纸人的扰字定在脸上,扰字那一点弯曲,它顺势一剪刀打落弯刀向着中年人的手臂剪去。
“族长”松开弯刀,身子一蜷向另一侧滚去,而一直在口袋里的手做蛇吻状,以一种迅疾的速度将那一物怼在了纸人身上。
红色的光点在空中伴随着人类的动作画成弧线。
纸人触电一样猛然回弹向着门缝飘去。
一截边缘焦黑的纸张缓缓飘落。
正好里屋的门打开,纸人贴着门板从缝隙飘走。
“族长!”
“巳相”握着弯刀出现在门口,看到了半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还有那一截飘落的纸张。
“族长”捡起缓缓消散的纸张,只余下小小的纸片在他手中,那是两厘米的剪裁的像人腿的纸张。
手感却像某种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