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宁修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帝清不自觉的微微皱了眉,下一刻,帝清便声音暗哑的开口:“有的。”
宁修微眯了眼,眼底在那一瞬间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
他动作顿了顿后,才稍稍收敛了神色,慢慢掀了眼皮,语调漫不经心地上扬了一个度:“确定?”
他这里,当然没有所谓的止血的东西。
就连包扎伤口用的东西,也是叫人提前备下的。
而帝清这般笃定的语气,说的自然不是正儿八经的止血用的东西。
帝清慢慢抬了眼,眼底依旧笑意满满,他轻声开口:“嗯。”
宁修将擦拭完的细布扔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在帝清的注视下,宁修才把虚虚按压在帝清伤口的细布也揭开随手放在桌子上,瞥了眼那一瞬间又开始往下流的鲜血,宁修嗤了一声,就直接起身去了里面拿烛台。
人自己都不乐意找医生,他在这儿犹豫个什么劲儿?
疼的又不是自己。
宁修取来烛台,将烛台点燃,拿着跳跃的烛火慢慢靠近了帝清。
在烛火的映照下,宁修都能看清帝清面儿上那细微的绒毛上带着细碎的冷汗。
握着烛台的手稍稍收紧,宁修看着帝清的眼睛,似是想从帝清眼中看到其他的情绪,但,看了半晌,都不曾捕捉到其他的情绪。
宁修将视线落在了帝清的伤口上,轻声问了句:“你来我来?”
帝清看着宁修的神色,勾了勾唇,语气极轻:“你来。”
在帝清的话音落后,宁修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帝清,下一秒,那烛火就毫不留情的靠近了帝清的伤口。
耳边传来帝清的一声闷哼,宁修就那么看着帝清。
看着帝清面色愈发苍白,看着帝清面上冷汗直冒,看着帝清即使如此,都依旧面色如常,连同眉目都不曾皱起。
甚至,帝清那眼底还带着笑意与温柔,在察觉到宁修的视线时,还安抚性的朝着宁修扯了扯嘴角,声音微弱中还带着沙哑:“没事,不疼的。”
只可惜,轻飘飘的话语,配上帝清冷汗直冒的样子,属实没有半点儿说服力。
宁修眼底渗出了些疑惑。
他有些搞不懂帝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