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我们，特别是对于文迪来说，我们根本不可能记得住。所以，我敢肯定，文迪应该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前见过她，给她签名，这些事了。
赵：您刚刚说的这一点，我非常理解并且认同。班先生，您刚刚说，您在案发的时候，一直在您的妻子身边。
班：是的。
赵：那么，我有一个问题，需要向您求证。在我们之前的询问当中，有一位目击者曾经提到过，在死者赵立慧和文迪说话的那几分钟里，您的太太曾经表现出有些心烦意乱，甚至是恐惧的情绪，不知道这点，您当时有没有注意到。
班：（皱眉，思索几秒钟）如果有人这样说，我觉得，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因为文迪的身体状况并不是非常强壮。当然，她平常也会出席一些公共场合，那是她的工作，她已经习惯了，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一些所谓的“肌肉记忆”了。
但是，在活动期间，她也难免会有感觉到疲惫的时刻。可能我也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状态，所以当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您这么说的话……，
（思考，点头）是的，确实是有的。我记得，有那么几秒钟，她在回答赵立慧问题的时候，反应有点儿迟钝，为此，我好像还轻轻地用手肘碰了碰她。
赵：当时会场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所以分散了文迪女士的注意力？
班：有可能。不过，也许只是恰好那个时候有点儿疲劳。
赵：班适航先生，您有没有想过，赵立慧的死可能完全是一个意外，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失误。而凶手的原定目标，可能是您的妻子。
班：（沉默，没有说话，叹气）是的，赵警官，我认同您的说法和判断。
赵：您认同？如果您也认为，您的妻子是凶手的原定目标的话，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跟我联系，说明情况呢？
班：首先，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的判断。其次，我对这位赵立慧女士一无所知，她是不是可能有仇人，特意选择了在这样一个特殊场合下，给她下毒。尽管，在很多人看来，这个决定很奇怪，甚至很荒唐和不可思议，但是，如果烦人意识到，这反而会是最好的时机，因为在场的人越多越杂，他（或她）才会越容易隐藏自己。
除了这些之外，我保持沉默的最大原因是：我完全不希望让我的妻子有任何怀疑，在那场晚宴上，差点儿被毒死的人，是她。
赵：班先生，感谢您的坦率，不过，我也得明白地告诉你，我对你保持沉默的做法，并不能理解。
班：（笑）任何一个没有跟文迪相处过，对她有较深了解的人，大概都不会理解我。文迪，她是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又迫切地想要寻找幸福的人。在事业方面，她是非常成功的女演员，物质生活当然非常富足。
但是，她的个人生活，却是非常不幸的。她一次又一次地以为她得到了想要的幸福，但是又一次又一次地被从云端打趴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她曾经以为，婚姻就像童话里说的那样：“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和美满的生活”，但是，真实的婚姻并不是这样的。相信赵警官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赵：我还没有结婚，但是，我想我明白。
班：（摇头，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婚姻还要收到“职业”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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