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种事情都可以作假?”张猛子瞪大眼睛。
边上跟着的两个仆人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李定国眯眼笑了起来:“现在,我们是地主老爷,准备去街上买人,看到直接卖身为奴的,你肯定会砍价,毕竟现在是买家市场。”
他转身捏了一团雪球,拿在手里颠簸了几下,然后接着说道:“可是,如果换个思路,你看到边上有人说卖身葬父,不管你的心肠有多狠,是不是会因为眼前这人的孝道而受到感染,甚至多给几个钱呢?”
“公子,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张猛子满脸汗颜之色,亏得自己还自诩老江湖。
方才走过那条街的时候,看到这些鬼蜮伎俩,他竟然都没有看出来。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李定国摇摇头:“卖身为奴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够惨了,可却还要再加上卖身葬父这样的悲惨渲染。”
他叹了一口气:“猛子,你说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啊?”张猛子苦笑一声:“公子,这个我哪说的上啊!我只知道,要不是跟着公子,我这会儿指不定早变成明年开春的青草地的肥料了。”
李定国把雪球朝着某个衣着华丽,正在砍价买人的锦衣富人砸了过去。
“嘭!”
那人猝不及防之下,竟差点被雪球砸到在地上。
“他娘的!哪个不开眼的杂种,敢用雪球砸你祖宗!”
锦衣富豪愤怒的脸上青筋暴起,模样狰狞且霸道。
张猛子冲上前去,抡起巴掌,直接把人都抽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啊——”
那人顿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边上的恶仆们共有四人,顿时围了上来,抄起手中的木棍,就要对张猛子下狠手。
“嘿!爷爷我从乱军中杀出重围的时候,也不眨一下眼睛,会怕了你们这几条臭鱼烂虾!来呀!”
此言一出,顿时就吓得其中一个恶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张猛子大喝一声,以此为突破口,飞身就上前。
那人本就心生惧意,眼下看张猛子如虎下山一般冲杀而来,更是吓得手软,直接就被张猛子一个铁山靠活活撞飞了出去,惨叫着跌落到了雪堆里。
“啊——”
其他三个恶仆一看这模样,顿时更是吓得手软,不住后退,不敢上前。
他们不敢上前,可不代表张猛子会饶了他们。
真是三下五除二,剩下的三个恶仆,和他们的老爷一样倒在雪地里直哼哼。
一双牛皮靴出现在五人眼前,一个透露着冷傲的声音响起。
“我爹是洪承畴。”
满脸怒容的锦衣富人听到这话后,顿时惊恐万状。
延绥总督洪承畴的儿子,可不是谁都敢冒充的。
原本边上还有一群人看热闹的,但是听到“我爹是洪承畴”后,顿时吓得各自散开,心中都想着对此事不敢多提半句。
“公子!公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有眼无珠……”
“你方才还骂我公子是杂种嘞!”张猛子阴阳怪气地嚷着。
那锦衣富人闻言,本来就挨了嘴巴子,肿起来的脸颊上,顿时变得极其精彩,简直好像是在脸上开了染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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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富人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疼得脸都抽抽,然后委屈无比地看了看李定国。
见李定国没动静,依旧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辱骂延绥总督洪承畴的儿子是杂种?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深究起来,那是要家破人亡的啊!
锦衣富人咬紧牙齿,左右开弓,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
“啪啪啪啪——”
看着那双手轮转,狠狠抽在自己脸上的锦衣富人,李定国终于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开。
直到李定国走远了,这锦衣华服的富人,方才停下了手。
只是,他口鼻里边,却已经开始喷涌出鲜血。
“啊哟,你们四个废物,快把我抬起来去找医生啊,疼死我了……”
这锦衣华服的富人哀嚎之间,一张嘴,口里竟然掉出来了几颗还带着肉,染着血的牙齿……
“痛快不?”
“痛快!”
张猛子兴奋地点头。
那两个仆人没说话,似乎是还没有完全转变为二世祖的狗腿子。
“嗯?”李定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
这两人倒也不是蠢货,立刻兴奋地点头,大声说:“痛快!”
“行了,回家去吧。”李定国转身选了一条道路。
人不能只看这个世界最为苦痛的一幕。
看到小小后,李定国就觉得和小小坐在一起,烤着火,喝着茶,吃着各种食物,然后看着窗外的下个不停地鹅毛大雪,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治愈的事情。
洪承畴刚刚从杨鹤府邸出来,就听到了家仆来禀报,说是公子爷上街的时候,被人骂了杂种。
洪承畴这边都还没什么反应,边上的曹文诏就怒火冲天。
“哪个不开眼的死人?敢这样骂我大侄子?人在哪里?”
仆人迟疑了一下,张嘴道:“在医馆。”
曹文诏愣住了那么数个呼吸的时间,然后哈哈大笑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大侄子呢!”
“让人过去看看。”洪承畴道。
曹文诏眉头一皱:“这你能忍?”
洪承畴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敢骂我洪承畴的儿子是杂种,不断几根骨头,都是天大的恩情了。”
曹文诏哈哈笑着:“这才对嘛!”
“走,去我府上,再整点。”洪承畴也露出笑容。
“整点!”曹文诏也笑出声来。
两人上了马车,车轮压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屋内,杨鹤提着笔,书写一份送往京城的赈灾粮秣请求的奏折。
忽而,一个仆人走了进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杨鹤放下手中的笔,沉默地皱着眉头:“这个孩子老夫也很喜欢,而且,老夫觉得他做了老夫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家仆瞪大眼睛:“老爷,奴才不懂。”
“哼!”杨鹤冷眸道:“老夫也想狠狠地抽抽这些富人的嘴巴子!此事,你暗中带人去平了。”
“啊?老爷,我们这儿……”
杨鹤却自顾自地说:“除了亚父,养父,是不是还可以多一个义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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