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娘确实是博学多才,但却想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什么忽然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回禀公子,按照原本历史的说法,秦朝的长公子扶苏确实是被赐死在了这里,而后少子胡亥篡位,做了秦朝的二世皇帝。”
她只是单纯的以为李定国可能听着钱先生,亦或者是金子来,宋大仁等提及过肤施的历史。
所以,李定国才会对此好奇。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李定国看着眼前古老的城墙,忍不住感慨起来。
蚕娘秀手掩着嘴唇,嘤嘤地笑了:“公子,我还听过一句词儿。”
“什么词儿?”李定国也笑了起来。
蚕娘说:“为赋新词强说愁呢!”
“呃?哈哈哈……”李定国忍不住爽朗地笑了起来,“却道天凉好个秋!”
蚕娘微微一惊,李定国是什么身份,她可是很清楚的。
这些东西……谁教的?
要说钱先生、宋大仁、金自来这三位,也算得上是有学问的人。
可众人也是朝夕相处,尤其是自己和公子,一路上过来的时候,自己在野地里上厕所的时候,还是公子给自己把风呢!
肤施这样古代的事情,可以说是有人随口说了。
但是这样颇有深度的诗词?
公子咋知道的?
“看什么?到了肤施这样的大地方,不认得你家公子我了?”
李定国一面看着热闹的街道,一面回头看着面露惊讶之色的蚕娘。
到这会儿,李定国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偶然之间暴露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公子天生聪慧,奴婢喜欢得紧。”
“我也喜欢你的紧!”李定国开了一句诨话,本就是风月场所老手的蚕娘更是惊讶。
兵马已经交付在城外军营,曹变蛟这会儿就带着十余个护卫回居所处。
主要是去见过他婶娘。
至于其父母,并不在此处居住。
李定国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出来,肤施和北边的碎金镇,完全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一样。
街边上叫卖的人络绎不绝,他从衣袖中摸出几个钱,给蚕娘和云娘还有自己买了糖葫芦……
邢夫人和郑氏在另外一辆马车上看着,两女都瞪大了眼睛,却也没有等到李定国孝敬的糖葫芦。
这让一位前任便宜娘和现任的便宜娘,都觉得这儿子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这东西太难吃了吧!”结果,李定国吃到第一个,就差点直接吐了。
这什么东西啊!
还得是自己以前生活那个时代的科技与狠活儿好吃。
蚕娘却笑着从李定国手中接过了冰糖葫芦,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公子给的,我当然收好……”
云娘却吃得流了眼泪。
李定国喝水漱口,吓得把手里的水壶递了过去:“眼泪都酸出来了,那就快别吃了……”
“不……不是的,是我活这么久时间,公子才是第一个给我买了糖葫芦的人。”
云娘又咯吱一口,咬了一个酸得让人发颤的糖葫芦到了嘴里。
她一边吃着,一边笑着,一边流眼泪:“我记得我娘把我卖进院子里那天,是个冬天,下了一地的雪,像白面一样。”
“我听到街边上有人叫卖糖葫芦,我娘说把我卖了,就买一串给我吃,我就在院子的门后一直坐着,一直等……”
云娘抹着眼泪,又吃了一个:“我娘一直都没有来,我恨她,这些年了,我也一直都没有吃过糖葫芦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