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宛若失神的孟小莹。
花无觉眸光微微一闪，目光似乎直穿神魂。
“当年那一战，孟婆受伤严重，还强行使用自己本就枯竭的力量将地府的高层战力，全部送入轮回。”
“这导致她的神魂受损，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她进行自我封印，并非是想要让自己在转世中继续修行。”
“完全就是为了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转世中，恢复自己的神魂力量。”
“时间在逐渐流逝，封印出现了问题，多次的转世，并没有让她的神魂逐渐积累恢复，反而是越发消磨起来。”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封印无法突破，孟婆也将消逝在轮回之中。”
“有趣…一开始，我居然没有发现。”
第一眼见到孟小莹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关键的问题。
只是察觉到了百世轮回的修炼。
所以他并没有贸然将孟小莹引渡回地府。
但随着昨天晚上的某层封印破裂。
他才是看到了事情的全貌。
这与他一开始并没有仔细查看孟小莹有关系。
可…哪怕只是花无觉的随意一眼。
孟小莹的前身孟婆能够遮掩过去，也是极为厉害的。
可以肯定的是。
孟婆绝对不是为了将真相隐藏在花无觉面前。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想到如此之快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帝君回归。
洪荒时间节点的孟婆从未见过花无觉。
那张纸条，留给的到底是谁。
对于执掌奈何桥的孟婆，或许只有她的本身才有答案。
她的封印与遮掩，恐怕是为了躲避追杀。
不得已出此下策，在一次次的轮回中重新积蓄力量。
不过封印还是在时间的流转下出现了问题。
如果不是碰上花无觉。
恐怕孟小莹，就只能一直是孟小莹了。
“…”
花无觉沉默，旋即眸子抬起，抬起哭泣中孟小莹的下巴。
红肿的眼睛流着泪水，悲伤与不解一同投来。
“人死如灯灭，无论妖与人，皆有其命数。”
“你无法阻止，同样无法抗议。”
“不！我不相信！”孟小莹崩溃。
花无觉的眸子像一潭万年幽潭，平静而又静谧。
“你不用相信。”
“因为这就是事实。”
“你为它们带来了因，自然也就种下了果。”
孟小莹身上又开始散发出黑气，一双眸子也变得妖异而邪恶。
“你在撒谎！”
这一世的孟婆只是一个入世未深的小姑娘。
妖狼群的死亡无异于她的亲人死亡。
此刻她的情绪处于一个极不稳定的地带。
花无觉明知这一点，却好像是故意这样做。
“嗷！”
忽然一道，怯生生又饱含喜悦的狼声传来。
高大的妖狼王魂魄宛若乖顺的小狗般站在在黑白无常后面。
身后是许许多多的妖狼魂魄。
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在孟小莹的心弦上。
让她恍然失了神。
瞳孔变回淳黑透亮的黑色。
黑气也恍然消散。
“它们还活着…”
“不，它们死了，现在它们只不过是魂魄而已。”
黑无常解释道，还顺手摸了一把妖狼王的狼毛。
孟小莹想要抱住它们，但就像冲入了虚幻的影子，无法触摸。
妖狼王的眼中流露出温和，俯下头颅，轻轻的舔着孟小莹的脸颊。
虽然并非能碰到。
阴阳两隔，说的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