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静赶下车,花了近半个小时在日复一日没有花样的路灯照亮下,走到了地铁站。
只是走到了地铁站的时候,我心中却又没有了那么迫切回住处的冲动。
嘈杂的环境中,我忽然怀念起刚才孤独的静谧。
漫步街道的孤独和困守出租屋里的孤独里又有所不同,就像是于长江大桥码头畔上看到的夜景与鹦鹉洲大桥看到的夜景一样的区别。
我甚至不敢再去长江大桥,生怕如桥下的江水一样回忆汹涌,那是我埋葬在心底的记忆,珍贵却又不敢轻易触碰。
最大的悲伤是无声的,像是没有一丝间隙能让阳光透入的深渊。
经过半个小时的跋涉,我来到汉阳江滩的大桥下。
大桥上的彩灯一如既往地闪亮着,过去的无数日子里,也不曾因为我的缺席而黯淡,远处的黄鹤楼在夜色里比白天看起来更加璀璨,武汉这座美丽的城市,拥有太多让人流连的风景与风情,只是可惜我麻木地身在其中,再也找不回初见时的惊鸿一瞥。
城市还是那座城市,而我们却长大了,有了太多的烦恼。
满怀惆怅抽完两支烟,让所有的情绪随着烟雾飘散在城市里的各个方向,我带上无谓的面具,朝着地铁站走去。
第二天的一早,原本张氏的两个经理也来到了光熙,因为都是熟脸,所谓的面的过程并没有很麻烦。
话题自然从张氏开始,今天正好是十五号,张氏发工资的日子。
因为变故,他们两个月没有领取到工资了。
“常经理,知不知道张氏的清算到了哪一步了啊?张氏还欠我一大笔工资没发呢。”
我看向财务的常经理问道。
“主要程序已经走完了,员工工资在结算的第一序列,十一之前应该能到账,其他的就不好说了,要说杨总你眼光真好,赶在风暴之前离开了张氏,比我们这些做管理的人都强多了,我和祈经理两个人把家底都拿出来投资了孝感分公司,结果公司还没开始建起来,张超就出事了。”
虽然表面上他没有表现出地位调换的落差感,但是不经意里,还是流露出一点不平衡,似乎她夸赞的不是我的眼光,而是运气。
她的话,让我忽然想起许静说的,贪婪和愚蠢都是原罪。
“亏掉的钱,以后慢慢挣,只要人没像张超那样进去深造,就有机会的翻盘,常经理,光熙不是初创公司,只是遭遇了一点小挫折,明天我会暂时先投入两百万进光熙的公户,把眼前的麻烦解决,还有祁经理,人事招聘的事情要跟上,公司的运作要推动起来,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刘亚飞刘副总商量,当然刘亚飞解决不了的,可以随时找我商量。”
我手撑在桌子边缘,对着她们笑道:“只要重新运作起来,用不了多久,光熙的估值就会重新恢复到千万的级别,到时候,我会开启一个内部股权激励池,同时也会接受资本的融资。”
常经理和祈经理相视一眼,表情中有些难以置信,终究常丽开口问道:“杨光,咱们一起共事三年,都没发现你竟然这么有实力啊,莫非你是哪个家族出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现在只是三年之期已到,五年之期还没有到,我的封印还没有完全放开,不能和你透露太多,等明天钱到账了之后,你帮我安心守好钱袋子就行了,不要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否则我杨氏家族一怒,后果就是流血千里了。”
我牵动嘴角对着常丽露出一个龙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