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先去中介拿到了钥匙,又请了家政打扫房间,最后在家乐福转了一圈儿后将陆婉婉的生活用品买齐全,至此这个出租屋里便真实又莫名其妙地有了另外一个神秘的租客。
做好这些,我拿出剪刀开始自己拆右手的固定夹板,以准备下午和周明建的见面。
正在敲手机的陆婉婉突然大声地朝着我喊道:“你在干嘛!?”
被她吓得一惊的我左手一抖,剪刀挑动夹板,随后右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皱着眉对她说道:“拆线啊。”
“自己拆吗?你的手都没完全恢复好,现在拆了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
陆婉婉满脸的不理解。
我并不期望得到她的理解:“没什么事,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留下后遗症。”
皮肉伤和骨裂伤的疼法很容易区分,只需要转动疑似骨裂的骨头上面的皮肤,再根据按压的痛感不同对比就能得出结论。
“我不明白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值得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一定是疯了。”
陆婉婉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这种复杂神情,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就像是皇帝巡视国土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样,有高高在上的漠然,也有何不食肉糜的悲悯,还有就是恨铁不成钢的关切..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都让我很不舒服。
让我想起同样家境不凡的林熙,和陆婉婉这个连泡面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姑娘一样,她们终究和我不是一路人。
“那你就当我疯了吧。”
我转过头横了一眼陆婉婉,左手的剪刀利落地将固定夹板的线剪断,忍着肌肉复位瞬间的胀痛将夹板拿下扔在了垃圾桶里。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出租屋。
......
茶馆楼下。
我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收拾起被陆婉婉一个眼神影响的情绪走了进去。
周明建看起来是等了很久,他面前的茶壶已经空了大半。
“杨光,夹板这么快就取下来了?”
周明建朝我微笑着打招呼。
“嗯,没那么严重,嫌碍事所以就取下来了,周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对周明建回以微笑,然后用右手端起茶杯,接过他倒来的茶水。
整个过程,胳膊如同被火车碾过一样,我连咬紧牙关的动作都不敢有,只能在心底强忍着,尽力控制右手不动分毫,不动才不会因为肌肉牵动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