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太元将士已所剩不多,几乎撤去大半,只余几支断后的队伍在拼死挣扎。
拓跋明月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搭在马鞍之上,慵懒地趴在马背上,挑眉问道:“还想逃吗?”
林乾安刚想开口回应,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袭来,她紧咬牙关,却仍无济于事,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抬手攥紧疼痛难忍的胸口,方才从马背摔下,如今只怕已是伤及肺腑。
林乾安支撑着摇晃的身体,紧咬牙关,将涌上喉头的鲜血咽下,抬头望向拓跋明月,声音低沉沙哑的可怕:“你若要杀我,便给个痛快!”
拓跋明月见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立即掩盖过去,嗤笑道:“林将军可曾想过,你也有今日?”
“少说废话!”林乾安拔出扎在地上的长枪,缓缓拉开马步,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长枪抖动,枪尖对准了拓跋明月。
后头的阿布日德见状,怒喝一声,从后头跨步奔向前!他提起手中的两柄巨斧,横劈向林乾安。
巨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
“阿布日德!留他性命!”拓跋明月急声下令。
林乾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来不及细想,立刻向后退去。
巨斧一上一下,在她眼前呼啸而过,只差分毫......林乾安便要被拦腰砍断。
“我让你留他性命!你听不懂吗!”说着拓跋明月手中的鞭子一扬,竟然抽向了阿布日德。
“啪!”一声巨响。
阿布日德身上的兽皮甲,顿时破裂开来,皮甲内的肌肉翻卷,显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但随即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道:“末将知错,请公主恕罪。”
林乾安堪堪躲过那致命一击,她抬头望向拓跋明月,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声音冷冽如冰:“拓跋明月,你究竟意欲何为!”
拓跋明月轻拽缰绳,马儿缓缓踱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乾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何为?我不过是不愿让你如此轻易地死去。我要让你尝尝我王兄所受之苦楚!”
提及拓跋震,林乾安心头怒火中烧,她冷声问道:“拓跋震?哼,他既已回到赤乌,你们又还有何不满!”
拓跋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咬牙道:“你以为他回到赤乌便能安享太平?林乾安你可知晓他如今是何境地!”
“枉你们太元人自称礼仪之邦,可手段却无比卑劣。囚禁我王兄不说,竟还生生断了我王兄之后!如此下作,竟称礼仪之邦?”
林乾安闻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拓跋明月。
只是一瞬,她很快便冷静下来,沉声回击道:“那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拓跋明月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哼!自找?你林将军如今娶了太元公主,倒是春风得意!但那公主,不过是我王兄弃之如敝屣的女人。你倒好,捡了个破烂当宝贝。”
林乾安被拓跋明月的话激怒,她紧握长枪,怒视着拓跋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