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安闻言,忙抬头看向林婉儿,眼睛亮晶晶的,犹如小鹿般闪烁。
林婉儿见状,轻笑一声道:“你这张嘴,倒是伶俐得很,只是这字嘛,怎的还是如此稚嫩,丑陋得难以辨认?若他日在军中需派兵布令,你这一手如狗爬般的字迹,岂非要惹人笑话?”
林乾安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以为意地说道:“军中自有账前书记官操持笔墨之事,我自然是不会提笔写什么东西的。阿姐你就放心吧,我可不会给自己惹笑话。”
众人闻言,皆是摇头失笑,屋内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林婉儿轻笑着摇了摇头,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林乾安,开口道:“哎,旁的也就罢了,我也论不过你。只不过我瞧着这段时间不见,你怎又清减了许多。”
说到此处,余南山也开口道:“是啊,我瞧着你脸色也不大好,可是又生病了?舅父给你把把脉吧。”说着对着旁边的女人道:“芙蓉,你去将我药箱提来。”
旁边的女人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林乾安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忙看向余南山道:“舅父?你们这是?”
一向老成持重的余南山,难得的露出了一副羞容,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两声。
一旁的念夏忍俊不禁,嘴角上扬,轻笑道:“芙蓉姑娘,便是那日与舅爷一同归府的清倌人。二位在府中形影不离,宛如并蒂莲般相依相伴。倘若春日暖阳再现,想必舅爷与芙蓉姑娘的喜宴也将不远矣。”
林乾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失声道:“此言当真?”
余南山微微颔首,算作默认,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此语一出,一家人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围绕着这桩喜事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不多时芙蓉从外头掀开帘帐进来,室内众人却突然噤声,芙蓉吓了一跳,闪躲着,疾步走到余南山身后,怯怯的看向众人。
林乾安见状,笑着打破了沉默,他对芙蓉道:“有劳舅母了。”
芙蓉闻言,脸颊瞬间红了,下意识的看向余南山。后者安慰着拍了拍她的手点头示意无事。
余南山轻咳一声,正色道:“安儿,你来坐着,我看看你的脉象如何。”说着,他示意林乾安坐在软榻一侧。
他手指在林乾安的脉搏上缓缓滑过,不多时,他抬头深深看了林乾安一眼,又让她撩起另外一只手的的衣袖,复而再搭上去。
半晌,余南山收回手指,看着林乾安,担忧道:“安儿,近来可有梦魇?”
林乾安微怔,连忙收回手臂,捋下衣袖的同时,右手还下意识的摸了下衣襟,扯了个笑:“哪会梦魇,我向来睡的深沉,雷打不动,连梦都很少,何来梦魇之说。”
余南山看了看她,见她眼神闪避,只当是最近她最近累的,也不再深究,而是让一旁的芙蓉拿了纸笔过来,开始认真思考准备开方子。
秦之瑶见她神态不自若,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她衣襟处。那处的衣料略显褶皱,与其他部位似有不同,她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只是并不言语。
此时林婉儿正欲言语,却被林乾安打断。
“林宅之中只有东西两处厢房,倒座房现下都住着女使小厮。主屋暖阁原先是阿娘的卧房,今夜我与阿姐便住主屋,念夏便住旁边的耳房。舅父和舅母住我的东厢房,之瑶和三娘便住西厢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