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佳节,被禁足的萧奕今日荣获特赦,得以走出深宫,前来赴宴。他身着锦衣华服,眼神阴暗,步履却从容不迫。行至殿中,却见殿中尚无人来到,环视一周,低头对着身边的内侍低语几声,内侍听后,点头会意,悄无声息地退至一旁,隐身而去。
萧奕刚想入座,却见萧棋拖着病体,由宫人搀扶着,费力地跨过门栏,抓着胸口重咳了几声,才缓缓而至桌案前。他的脸色苍白,身形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臣弟见过二皇兄。”萧棋点头示意。
萧奕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开口道:“难得六弟今日也出来赴宴,看着精神似乎好了些。想来是找到了对症之药,宫中的御医们终于有了些长进。”
“多谢二皇兄。”萧棋苦笑一声,咳了两声不再多言,转身入座。
片刻后,萧昂跨步入内,见到二人微微拱手道:“臣弟,见过二皇兄,见过六皇兄。”
萧棋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而萧奕则是凝眉看着萧昂,眼中似乎有几分疑惑和警惕。
萧昂行完礼后,转身入座。刚一坐下,他便察觉到了异样,抬头望去,只见萧奕正斜对着他坐着,二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较量。
萧奕微微侧头,对萧昂轻声道:“这是七皇弟吗?何时从梧桐行宫回来的,竟如此悄无声息。”
“不过时隔多年也算是终于回宫了,方才皇兄差点认不出你了。宫中可不比外头一般,宫规可是森严的很,你那行宫日子过惯了,别回头在宫里失了规矩。若是有哪里不明,尽管来找皇兄,可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
萧昂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拱手回敬道:“皇兄一直在自己殿中,许久也未曾出来,自然是不知皇弟回来。”
萧奕刚想开口,却听萧昂话音再起:“至于宫里的规矩我自然清楚,也无需劳烦皇兄费心。行宫的日子虽清净,但规矩礼数我从未敢忘。若是皇兄担心我丢了皇家的脸面,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
“如今归来,一愿为父皇分忧,二愿为皇室尽忠。”
萧奕轻笑一声,语气略带嘲讽:“七弟年幼,又久居行宫,为父皇分忧恐为时尚早吧。”
萧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二皇兄教训的是,可如今父皇已许我上朝参加朝会。至于能否为父皇分忧,皇弟自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昂儿在说什么呢?”萧挽姿态飘逸,款款而至。发髻上的一只并蒂海棠花步摇垂下的金流苏,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身后的黑发如瀑般铺散着,面若桃花娇嫩,眼若秋水明波,嘴角扬着一抹淡笑,如月殿嫦娥一般,看着殿中二人。
“皇姐/三皇姐。”萧昂、萧棋同时行礼。
萧昂开口道:“无他,不过是二皇兄许久未见我,有些惊讶罢了。”
萧奕冷哼一声,刚想辩驳,便听见一声高呼从外面传来。
“陛下驾到!端妃娘娘驾到!”
殿中所有人全体站起低头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见过端妃娘娘。”
萧复谨身着明黄金龙常服,衣襟处的龙头高昂,龙身蜿蜒盘旋全身。而一旁的端妃一身华丽宫装,那宫装以深紫色为主调,绣着繁复的花纹,身后长长的宫装尾平铺开来。
二人行至高台,缓缓落座。萧复谨端坐于主位,面带浅笑,深邃的眼眸扫过殿中的每一位皇子:“今日佳节,也是家宴,你们也不必太拘着。”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扬声道:“今日佳节,举杯同庆,愿陆、刘二位爱卿此行顺利,愿我太元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众人闻言纷纷举杯应和,气氛看似和谐......
宫中歌舞千篇一律,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出花样,场中之人各怀心思,倒也没人认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