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船场后,已经到了晚上,江茹月和赵言卿回到了宅子里。
这个宅子是江茹月离开裘记商行后自己买的,只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她只有一个人,太大的宅子空荡荡的,只会让她陷入无边的寂寞。
宅子虽小,护卫倒是有十个,毕竟她手里的银子都超过一千万两,在宁波府也算数得上名号的豪富了。仆人不多,丫鬟小厮厨娘和干粗活的大叔,总共四个。
还好她平日应酬都在外面,不然只怕别人都不相信这是宁波府船老大的宅子。
两人一回到宅子,江茹月就让厨娘休息,道今日她做饭。
赵言卿也没闲着,在厨房帮她洗菜剥蒜。
江茹月边炒菜边看他,见他做的有模有样,时不时冲他一笑,赵言卿也对她笑了起来。
江茹月道:“你们读书人不是讲究‘君子远庖厨’吗?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堂堂二品大员竟然在厨房做这些事?”
“别人笑是别人的事,我觉得很享受现在这一个样子,尤其看见你对我笑,我心里很满足,感觉这才是家的味道。
还记得我幼时,娘亲喜欢亲自动手做吃食,父亲就在旁边陪她,时不时洗个菜,端个盘子,我就在一旁捣乱。
娘亲忙碌时,只要看见父亲就会笑,每次父亲只要陪着她,娘亲做出来的吃食总会格外好吃。即便现在,我也常常想起幼时娘亲在厨房冲父亲笑的画面,我想那就是家的味道吧。”
赵言讲这话时虽然语气轻松,但江茹月依旧能感受到他对亲人的思念和惆怅。
她走到赵言卿身边,拉着他刚洗菜湿漉漉的大手,温柔道:“我们以后也会如同你爹娘一般恩爱,我做饭,你打下手。”
赵言卿觉得心里暖暖的,把她搂进怀中。
两人依偎了一阵,江茹月忽然惊呼:“呀,锅里的菜糊了。”她闻到了一股烧焦味,是刚做的板栗烧鸡。
晚饭时,赵言卿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松子鱼,就连烧糊的板栗烧鸡都被他一扫而空。
吃完晚饭后,二人都觉得有些吃撑了,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回到各自房间后准备就寝,赵言卿敲了敲墙壁三下,以示晚安。
江茹月听见隔壁的敲击声,满心甜蜜,敲了三声作为回应,然后把赵言卿之前送给她的那个血玉镯带在腕上睡着了。
血玉镯之前断成三截,她和绿竹找了好多家玉器铺子,都说没办法修复得和之前一样,只好让匠人做成金镶玉,自此日日带在身上,即便被歹人抓走,她也把那镯子放在怀中护着。
翌日二人刚吃完早饭,赵言卿准备去市舶司查看,小厮来报,裘老板府中的李管事求见。
江茹月觉得定然有紧急的事情,现在整个商会都知道钦差大臣住进她府中,还这个时候来,定然有急事。
她料的没错,裘家出大事了,裘煜进了府衙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