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茹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她躲进假山中,任泪水肆掠,呜咽声良久才停,想到未来,只有彷徨和无助。
莫老夫人被桂嬷嬷和两个小丫鬟照料,又陷入睡梦中,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等江茹月回到月明轩,只有两个新来的二等丫鬟迎了过来,另外几名小丫鬟在院子里洒扫,她们都是周氏安排的,她对她们不熟,并不如绿竹凝香亲近。
那两个二等丫鬟见到她脸上的红肿,不敢多言,只赶紧打水帮她热敷,鼓捣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好一些。
如今,绿竹和盈翠负责朱雀街的那家铺子,凝香和绯烟绯月负责最开始的那家铺子,江茹月想更多地锻炼她们,万一自己以后不在,铺子也能正常运转。
她在房中坐了很久,看着外面云卷云舒,连午饭都没吃,一直到夜幕降临。
晚上,绿竹回来了,她才勉强动了几筷子。
躺在榻上,直到子时她都没有睡着,觉得可能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忽然,江茹月听到了窗户发出三声有节奏的敲击,江茹月猛地从床上爬起,赤着脚就过去打开窗户,落入熟悉的怀抱中。
闻到那股熟悉的甘松香味,多日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江茹月泪如雨下:“你怎么现在才回啊?”声音中满是委屈。
赵言卿紧紧搂住她,笑道:“怎么,一个多月不见,想我想得这么厉害?”
感受到怀中人儿比往日更加轻盈,赵言卿皱眉道:“才一个多月,怎么瘦了这么多?看来得早日把你娶回家,把你养胖一些。”
然后伸手去摸江茹月的脸,江茹月赶紧撇开受伤的那半张脸,怕他发现端倪。
还好,今晚月光暗淡,看不清。
想起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江茹月心中抽痛,让他松开自己,走到榻边,从枕旁取出了一个檀木雕花匣子,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了赵言卿之前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是一只质地上乘,甚为罕见的血玉镯。
她只试戴过一次,怕不小心磕到碰到,就把镯子放进了匣子中,日日放在枕边,经常睡前拿出来把玩一番,每次一看到这镯子,就满心甜蜜。
她拿着玉镯,最后一次抚摸着那莹润的表面,下定决心,走到赵言卿跟前,神色决绝:“赵大人,这镯子你拿回去吧,民女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喜欢辰哥哥,我想嫁给他,不想做你的妻子了。”
赵言卿以为她在开玩笑:“月儿,别闹了,是不是我这段时间书信太少,你生气了?我保证,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会多给你写信,三日一封可好?”
江茹月强忍住眼泪,语气冷淡:“赵大人,我没有开玩笑,之前是民女搞错了,以为我喜欢你,可自从辰哥哥回来后,我才发现,自己依旧对他旧情难忘,尤其是知道他求娶宁雨萱,我心如刀绞,因此上次你过来,我才会提出让你早日娶我。可是,我发现,那都是逃避,我还是忘不了辰哥哥。”
说到后面,声音都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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