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楚家，芸姨对我称呼你也听到了，那么……”
慕天爵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加重，“请问你是谁呀？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这个！”
“凭我受楚家恩惠这么多年，凭我跟小雅一起长大，凭小雅一直叫我‘哥哥’。”陶涛一口气说了很多个理由。
可最重要的一句，还是未能说出口。
凭他爱她。
爱了十几年！
这个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理由，够不够？
“哥哥？呵！”慕天爵冷笑，直接道破，“你干嘛不说你喜欢楚楚？”
“我……”陶涛语塞。
樊遇之前的交待，言犹在耳。
他不能说。
稳了稳情绪，才接着说道：“我对她，只有兄妹情谊，慕总不要误会了。”
慕天爵脸上的冷笑更浓了，“是么？”
本来，他还有点期待。
陶涛敢说出来，他会敬他几分。
但，一定会杀了他！
结果，陶涛不敢。
孬种！
没有资格喜欢她。
“是。”陶涛态度决绝，“楚先生和楚太太对我不薄。”
“我早就把自己当作楚家的一份子，他们如今都不在人世了，作为小雅的‘娘家人’，我有义务护着她。”
“护？”慕天爵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你护得住吗？”
楚国正夫妻俩都护不了她周全，一个只会拿手术刀的医生用什么护？
遇到危险的时候，拿手术刀跟人去拼？
“我……”陶涛被噎了下。
气势瞬间降了一半。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
“我会用我的命去护！”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拼了命去护。
一定！
慕天爵看着陶涛，眼神乍然变冷，嗓音发狠，“我的妻子，用不着外人护。”
“慕总。”陶涛站在紫藤树下，急切又卑微地喊了慕天爵一声。
他明白慕天爵的意思，也知道慕天爵已经动了怒。
怕慕天爵误会，连忙解释，“小雅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我只希望她能幸福。”
他给不了的。
别人能给，也可以。
慕天爵眸光暗了暗，身上戾气收了几分，“我也希望。”
“小雅说，她嫁给了救她一命的人。所以，我相信慕总您是善良的。”陶涛上前几步。
在距离慕天爵大约一米处的地方停下。
因为在别墅里的时候，他看得出来，虽然慕天爵对芸姨很尊敬，可是也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对于慕天爵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的来说，不喜欢和不是同等阶级的人相处，并不意外。
所以，他保持合适的社交礼仪，只希望慕天爵能听进去他的话。
“善良的人，是不会伤害单纯的女孩儿的，对吧？”
无框眼镜的镜片下，一双真挚的眼睛，怀着期望。
原本想怼陶涛几句的慕天爵，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单纯的女孩儿。
好像……是的。
半晌，慕天爵才柔声道：“我不会伤害她的。”
“我相信！”陶涛脱口而出，“因为慕总您也善良。”
“……”
慕天爵没有说话。
双眸晦暗不明地看着陶涛。
他其实想说：他并不善良。
人善被人欺。
善良，是坐不稳慕氏财团决策人位置的。
他愿意保护楚雅涵，是因为……他对这个女人，动心了。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