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柳夭夭还没坐过小轿车。
轿车是这个时代的顶奢品,别提他们一个小镇子,即便是县城,可能也就一辆这种奢侈玩意儿。
不说她就几千块钱,即便有几万,没有关系也买不到。
黑色的小轿车擦得锃亮锃亮,车漆也没一块损毁,能看出开车的人很爱护。
柳夭夭对谢思霖笑了笑,道:“介意我坐副驾驶吗?”
人家开车,他们一家人都坐后面很不礼貌。
谢思霖愣了下,随即绅士地打开车门,道:“不介意,你想坐哪就坐哪。”
贺景行一个跨步挡在柳夭夭前面。
“做什么?”柳夭夭蹙眉。
贺景行一把将安安塞到她怀里,“安安又闹腾了,还是你在后面带他吧,我坐前面。”
怀里的宝宝不吵也不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待在她怀里乖到让人心软,柳夭夭就算脾气再好,也想打人了。
自己吃醋,总是让孩子背黑锅算怎么回事!
但即便气恼,为了孩子的安全感,她也绝不能因一时之气就把孩子重新塞给他。
算了,一会儿再算账!
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都跟没长嘴一样,坐在前面不说半句话。
空气跟凝固了似的,车里只有安安裹嘴的声音。
他们自己不尴尬,柳夭夭都替他俩尴尬。
她擦着窗户边,偷偷伸胳膊在贺景行身上拧了下。
贺景行一怔,手臂上的疼痛是错觉吧,媳妇怎么会舍得拧他。
他愣愣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就见她手指斜着偷偷指了指开车的人,无声地给他做了个嘴型。
“说话。”
贺景行学着安安的样子瘪瘪嘴,求媳妇别让他跟那个男人说话。
结果就是腰间又被无情地拧了一把。
柳夭夭没眼看,这男人以为自己是安安呢,一把年纪还撒娇。
贺景行委屈地回过头,有些气闷,但到底不敢不听话。
于是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声,然后语出惊人,“谢同志结婚了吗?”
柳夭夭扶额,让他说话,没让他问人家的私事啊!他都不尴尬的吗?
谢思霖愣了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平日不是在研究室就是下地,没什么时间,也暂时没有这种想法。”
贺景行心中冷哼,原来是个书呆子,不过勉强还算实诚。
“上次夭夭出差,多谢你替我照顾她。”
柳夭夭服了,这男人真以为她是什么万人迷吗?
世界上这么多女人,长得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学识比她高的人多的是。
何至于每遇到一个男人就这么紧张兮兮。
谢思霖虽然长期待在实验室不常与人打交道,但不是傻的,自然听的懂他的意思。
虽然一开始对柳夭夭有些想法,但也是那初见时的惊艳产生的。
时间能消磨很多东西,多半年的时间,他研究,记录数据,下地劳作,之前的那点心动早就消失在一天比一天长得更好的农作物之上。
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能帮助老师,研究更多高产的粮食,让人们不再饿肚子,都能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