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醒啦,我们煮的中午饭刚熟。”
一只赤蝶落入胡桃手中,她拍了拍悠悠转醒的李素青,好像自从石匣子打开以后的一切异状都从未出现。
“堂主……?”
李素青苏醒后,有种恍如隔世的宿醉感,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咱,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真是让我好伤心……”
少年见到失落的堂主,他顿时觉得那些梦一样的真实记忆就像一道河,把自己和这些刚认识的伙伴隔的很远。
“堂主……我想死你了!”
“哦?是么?”
“更想刻晴,还是更想本堂主啊?”
“…………”
唉,被胡桃抓住把柄,捏住软肋以后,李素青就再也逃不掉了。
为什么每次都要拿这个开玩笑啊?!
李素青习惯了胡桃的玩笑话,但他不希望自己沦为少女的笑话,于是开口道:
“咳,都想。”
哼,我不中计,我堪破虚妄!
堂主的诡计再不能生效了,堂主的算盘这次打不响了!
“哦?这样啊……”
“堂主我天天守在你身边,为你护法。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
“唉,有些伤心了……”
坏了,这是送命题!
少年欲哭无泪,这可要比生死拼杀难多了,后者你起码知道死于哪处伤,而前者你却不知道为何突然被放冷枪。
“堂主,我好感动,好感激……”
“好啦,逗你玩的了,还挺有意思的。”
“小仪倌什么样的性子,本堂主自然是知根知底。”
“诶,你好几天没动姿势了,现在起来活动活动吧。”
胡桃依旧是那副阳关开朗的样子,她拍了拍李素青,转而说道:
“还能起来吗?不用我背你吧!”
啊,睡僵住了,还真起不来了……
于是,少年斩钉截铁地回答胡桃:
“谢谢堂主,我能起来。”
呵,此事,关乎于荣耀与尊严。我怎么能让比我小两岁的胡堂主背我?
况且,这也不合适。
于是,李素青哼起五月天的歌词: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
过了一会儿,胡桃看着嘴硬的少年人,他依旧盘坐在地面上,分毫不能移动。
于是,胡桃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这是何意?”
“李仪倌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让我背你,又不会少块肉!难道看不起本堂主吗?”
少女挺了挺胸脯,双手叉腰,摆出一副骄傲的姿态。
“对了对了,缓过来以后,咱们就去吃午饭吧!”
胡桃搀着少年,缓缓离开石匣子所在的五号展台。
“讲点开心的,今天中午,是本堂主特制的黄粱米饭哦!”
薨殁博物馆的红烛一支支地熄灭,少女扶着他走上楼梯。
“素青,你知道吗?”
“往生堂后面的老槐树,不久前朽倒了!我们清理的时候,发现一堆蚂蚁四散奔逃。”
胡桃自顾自地讲着这些天的趣事,两人靠的有些近。
少女一转头,看见少年眼角的泪痕,好奇地凑的更近,低声问道:
“你真哭啦?”
胡堂主递来一张淡紫色的手帕,示意小仪倌赶紧擦擦眼泪,然后出去吃饭。
“欧对了,你一边哭一边睡的时候,三咪来看过你,但你好久没醒,她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她就先回去了。”
看着狼狈拭泪的少年,胡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那是刻晴的手帕,她来的时候,看你一直哭,她也很担心。”
“只是公务繁忙,有事先走了,她让你醒来以后自己擦眼泪,你可不要用手帕做奇怪的事情哦。”
“接下来是按流程完璧归赵,还是互换汗巾,什么剧情,你自己来决定吧。”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还这么年轻,没必要直接快进到恋与提瓦特吧?
素青总觉得胡桃也是坐忘道,这个机灵古怪的少女非常爱捉弄人,有时一旦得手,她就要可爱地伸手轻搭嘴唇,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