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有些不想看结果了。”
刻晴在观察后,心中已经明晓此地的来龙去脉,于是她停顿一下,对旁边的的少年说道。
“现在我们也是局中人。”
少年叹一口气,没有过多地讲话。
……………………
时值正午,轻策庄中依旧雾蒙蒙一片,
若心婆婆按照素青的建议,已经提前把粮食、村人,转移到靠近水车的中心地带,
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下山处迷雾的蔓延侵吞,过早危害村人。
婆婆望着上山的路,却迟迟等不到人。
“已经这么久了,希望没出什么事……”
佝偻着背的她好像又苍老几分。
……………………
摆完宴席,村中依旧喜庆得很。
黄梁村同样有祭拜灶神和岩王帝君的习俗,村民虔诚地吃完饭,也虔诚地向着神明祈祷,希望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
古老的传说里,神用泥巴创造人;而在眼前大现实,人用泥巴塑造了神。
只不过这位炉灶之魔神的塑像,稍稍有点抽象,从小胖熊变成了泥胚小浣熊。
泥土塑像,为何拥有让人们叩拜的魔力呢?我们或许可以用哲学家费尔巴哈的话来解释:
“自然神不是别的,就是自然本身;”
“人神不是别的,就是人本身。”
“并非是神按照他的形象创造人,而是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神。”
人们拜神,拜的是自己的安心立命,拜的是自己心尖的一缕善念。
但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菩萨如此,信徒如何?这样做终究只是自我慰藉,而难以改变现状。
当然并无诋毁信仰之意,对于一心向善的信徒,他们在日常生活中践行微小的善意,这的确是取到了真经的。
几个年轻人还念叨着什么“恶螭抢粮”,什么“有怪莫怪”之类的话语。
很多人一股脑儿的嗡鸣,不管虔诚与否,确是有些骇人的。
蓦地,刻晴与李素青突然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村民们变得越来越瘦削,好像被什么吸干了血肉一样,但口中念经声嗡嗡作响,不曾停歇,哪怕口齿不清亦是如此。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念经声沙哑又低沉,人们瞪大眼睛,白眼球中尽是些红血丝。嘴长的很大,已经脱臼却还在一开一闭之间扩张。
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幻不曾休止,只是愈演愈烈,就像疯狂又神圣的梦幻戏剧步入高潮。
村民们不断向前跪拜,两人极速向村口退去,直到被逼入村口的大槐树下。
就在此时,转折突然到来,让一切闹剧戛然而止。
“咚、咚咚”清灵的拐杖声响起。
“唉,老头子腿脚不便,两位贵客还请到屋中一叙。”
只闻其声,却不见老村长其人。
待进入村长屋子,老者问道:
“二位休息得如何?”
“可是有很多的疑惑,想得到答案?”
“那么,季爷爷,我们吃的究竟是什么?”李素青首先发难道。
“呵呵呵,桦树皮味甜,柳树皮解毒。荒年么,能填饱肚子就好,也没那么多讲究。”
“用火烤干水分,再研磨成粉,和上些水,就足够我们这些灾民逃荒的时候吃一阵了。”
“你们二位是贵客,老黄用的只是些树皮粉草根什么的,吃了可以饱腹也不会有大碍,我们其他人吃的都是观音土,虽然暂时不会饿肚子了,但没什么营养,到头来还是会死。”
季爷爷神色凄然,似乎是想到什么之后颤抖着说:
“我记得很清楚啊,观音土吸水,小韩那孩子当年就是用观音土填饱肚子以后,口特别渴,就一口接着一口喝水……”
老者用双手揉按太阳穴,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像是要把仇寇生吞活剥一样道:
“都是未央洞那头恶螭!当年村民们见它可怜,就拿了些大豆喂它。那恶螭倒是因此活了下来,可我们遭了灾。”
“结果第二年我们再种豆子的时候,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发觉奇怪,为什么那么多种子一个也没发芽?”
“然后我们就扒开田一看,哪里有什么豆子?!那是大鲵的卵!”
“一群群黑黢黢的大鲵到处乱爬,把其他粮食也啃光了,地里也没有水了!”
老村长愤恨地叹道:
“螭兽,从一开始就不曾安好心,我们真是农夫救毒蛇,引了野心狼入室。”
“那群大鲵,都是听从于恶螭,为虎作伥的爪牙。”
“然后,那群大鲵就跑回了未央洞,把粮食都献到恶螭的嘴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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