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毕毕剥剥地燃烧着,小火苗在跃动,木枝的光和热驱散着夜晚的寒凉,亮堂堂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的脸庞。
事实上,很多人喜欢收听的电台,亦或者故事会,往往喜欢用这种篝火会的情景作为白噪音,将听众的思绪抽离,引入讲述者的无限追忆。
“娃娃们,你们听说过螭么?”若心婆婆随后娓娓道来。
“我也曾在璃月港听过戏,那是一群英雄斩杀恶龙的故事…”
“轻策庄,或者说旧时的璃月,从来就不太平和乐。那时候,恶螭入侵,魔物遍山,屠戮生民。”
“或许,有的情境太惨不忍睹了吧,所以修史的书生这样写:春燕归,巢于林木。”
素青猛然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刻晴略显犹疑,发现了这句话的不合常理,但尚未明悟为何如此。
燕子?大多不是在民居屋檐下筑巢么?
为什么当他们飞回来时,却只能在树林中筑巢栖居?
“丁壮者即加斩截,婴儿贯于槊上,盘舞以为戏。”素青叹息后开口。
“然也,房屋都被魔物踏平了,婴孩已经被魔物残暴地屠戮,归巢的燕雀怎还能找到家呢?”若心婆婆道。
“去年还是有人烟的,今年连栖身的屋子都毁了,燕雀只能归于山林。”刻晴同样为此哀伤。
“娃娃们,这不是恐怖故事,这是活生生的历史。”
“害人的哪只有恶螭呢?战乱,瘟疫,乃至饥饿,人相食…”
“活生生的历史,实则是一部血泪史。”
二人沉默,只听得若心婆婆继续讲道:
“后来啊,是一群普通人带着我们的先辈驱逐了魔物,封印了恶螭,这一切才开始转变。”
“普通人?您刚才不是说是英雄们吗?满山遍野的魔物,还有近乎魔神的恶螭,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傻孩子们,英雄也会流血,英雄也会战死,他们并不是生来就如此的。所谓的英雄,不就是挺身而出的普通人么。”
“那,英雄们是不是有超凡入圣的伟大神力,或者什么神之眼带来的元素战技…”
“我想,这些是都没有的。婆婆我老了,记性差。过去大人们讲的故事,一代代相传在口耳之间,但毕竟太久远了,很多细节今儿我也记不清了。”
“素青啊,你的记性好,如果你是那个故事的亲历者,应该会明白然后铭记这一切的罢…”
“天不早啦,孩子们该休息了。”
婆婆拄着拐杖离开。
白袍少年与紫发少女准备熄灭篝火而后前去休息。
“对了,还有一件事,”
正在此时,婆婆突然转身过来道,
“恶螭,并不是杀不死的。”
………………………
夜间,丑时,即凌晨一点到三点
按子午流注的说法,正是肝经最旺的时候,是护肝的最佳时机。
咚、咚、咚,叩门声响起。
“小素青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
还好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敲门诡老人复苏了。
门外响起轻柔地低语,虽然来者刻意压低声线,以期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恐怕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未来的玉衡星怎么会整这种活?这有点…有点太超出了。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玉衡星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总整狠活,像是矿车狠压神之眼,群玉阁上高空抛物,龙卷风摧毁神之眼……这一系列狠活虽然还未实操,但恐怕也快了。
这是一个有点憨憨,有点叛逆,十分勤劳,也有点傲娇的奇妙小姑娘。
“好啦,别装睡了,油灯刚刚还没熄。我睡不着,陪我出来走走。”
丑时难以入睡?这姑娘是不是肝火有点旺啊,得找时间让白医生帮她调理一下。
于是少年开门,与少女略显尴尬地对视。
“咳嗯,来者,不善啊…”
少女不甘示弱,顶撞回去:
“你也是来者!”
少女琼鼻秀挺,粉腮微红,单手扶腰,像是羊脂玉雕成的神像,静静地盯着待发言者,不再言语。
“。……。”
“?……?”
刻晴试图打破尴尬,清清嗓子,讲道:
“本姑娘夜观天象,偶发诗性,愿赋诗一首,请小李先生赐教。”
“请。”
周围好像有金橙色的才气陡然攒射,迎风暴涨,这是…绝世诗词诞生的标志!
哇,金色传说!
只见腼腆又自信的刻猫猫开口:
“嗯…本词名为《记轻策庄夜游》”
哦?应景!
薅起你的同伴,一起睡衣夜行,用这个词再合适不过了!
才思敏捷的少女手绕发辫,念念有词:
“圆月明辉,思绪如水。”
“纵解衣欲睡,愁肠难解,见月色入户,故欣然起行。”
呦!解得切,解得切,起兴玩得还挺溜,这就是玉衡星随手拈来的水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