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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演义》里也有相似片段:
宰相比干剖心后,骑马来到民间时,旁边有一妇人叫卖道:
“卖无心菜了!”
比干心中好奇,下马问老妇:
“菜无心可以活,人没有心会怎样?”
老妇回答说:
“人若没有心,又怎么会活呢?”
比干听罢,顿时大叫一声,随后便倒地不起,就此一命呜呼。
在民间传说中,这种把戏称作鸳鸯法,即:亦真亦假,叫破即死。
从前阅读时李素青或许会心想,这不过是坐忘道耍人的成功案例罢了,然而他转念一想,在哪里不都是这样吗?
璃月文化有种含蓄内敛的美,就是万事万物都有那么一种“吾不知其名”的道。
可以理解为“看破不说破。”
一旦“道”说破了,那就可以肯定,那并不是恍惚杳冥的“道”了,而是被叫破的冒牌货而已。
无论死囚还是比干,都因“知见障”被人叫破而死,那种骗过自己和世界的状态,也因此毁于一旦。
如果那种自我欺骗的状态被识破,那么波函数也会因这种『确定』的观测而塌缩,让一个概率事件转为既定事实,从而消泯掉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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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村的情形也是这样,当有人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故事就已经走入尾声。
五百载岁月过去,也该让事情归位了。就像一场真假难辨的梦境,你无法辨别自己是否就摇身一变,成了其中的一只蹁跹之蝶。
黄梁村,黄粱身;
既然是梦,那又怎会不醒?
霎那间,万家灯火化成淡黄的星光点点,就像是丰收的黄粱粟米飘散在空中,一点一点烟消云散,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如梦幻泡影,戳破了,就散去了。
副本?秘境?冒险?还是说一场迷梦?
谁真谁假?谁梦谁幻?
那些问题或许没有答案,即便是家学深厚的刻晴,也不曾在古籍里读到过这个故事,也许……它从未在历史上踏下过足迹?
但是,总的来说,那是从前这里的人们,雨中浮萍般的一生……
季爷爷回过神来,看向屋内两人,他的身影摇曳,也像是摇曳的烛光,但蜡烛将要燃尽了。
老者带着和初见时并无二般的和蔼笑容,这一刻的他,好像与任何村口乘凉避暑的老大爷并无不同,
这时,老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缓缓开口:
“外面还会闹饥荒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们能吃上饱饭的,您和我们回去,就一定可以见到的。”
“稻禾长的有一人那么多高,山上能种,碱地能种,稻田还可以蓄水,水下养了各种鱼……”
李素青想起一些事情,坚定地开口,却有些语无伦次,总想倾吐些什么,
然而,话到嘴边,就煲成了一锅乱炖,成了无序的流水账,好像那是说不完的故事。
“哈哈哈,那敢情好。以前也有人来这里…我以为你们也是来逃荒的,特意让老黄多做点饭。看来是我多虑了。”
老者的身影越来越淡,他走到树下,向着二人摆手,
素青感觉到无尽的坠落感,好似下方有无尽深渊张开巨口,将他吞噬。
那种跌落感,就像旱鸭子被推下了水,手足无措地渐渐沉底。不过,有刻晴在背后拽住他的衣领,也让他有些许的踏实感,
他看到黄梁村村民们正在远处笑着摆手,季锦手提一直活蹦乱跳、拼死挣扎的大鹅,做出赠礼的动作,似乎觉得不能让客人空着手离开;
老黄好像念念有词送别二人,真的像个诗人一样出口成章,也许,他还真是个读书的料…
一点星光飞入李素青眉心,漫天的黄粱,飘散的金光形成一艘小舟,接住二人,
少年白袍上的烫金祥云仿佛活了过来,白袍猎猎,无风自动,将小舟拉到云端之上,驶离深渊。
恍惚间,紫发少女听到老者的声音: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快醒过来吧,你们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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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村,荒凉身;
既然是梦,那又何妨是真?
少女摸到了干枯老死的槐树,上面不知道是什么年代镌刻的几个字:“岁饥…”
那槐树就是之前老村长站立之地。
消弥在记忆里的故事,终有那林间水边的山精野怪记得。
有人把字刻在石头上,有人把事铭在脑海里,终归是不愿忘记而已。
此时,梦醒了,风停了,浪静了,就像一场泡影隐入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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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眼前,那是一个晦暗的山洞,时不时有爬行动物穿梭其中,在洞口的石壁上流下粘液的痕迹。
二人对视一眼,猜到了这里正是此行的终点——【未央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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