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衡打的好算盘,咬死不认抢了孔家锦缎的事情,最多就是下面人贪功,施衡也就是治下不严、失察之罪,但是锦缎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也就是做的不如孔家的好罢了。
孔泽宇都要气笑了,不过施家现在这会儿不认才好,要是就这么认了,反倒是让人失望了,想到这里孔泽宇干脆就不再言语,这锦缎的功劳,施家就别想要了,其他的诸多罪状,此刻反而不好清算了,免得在皇上面前落下一个不依不饶的印象。
皇上刚才一直看着孔泽宇和施衡分辩,施衡不愧是当了十多年的皇商,孔泽宇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对上他还有些吃力,不过皇上也没期望孔泽宇能直接叫施衡认了,“这段话朕倒是听明白了,所以施爱卿也是认了,这锦缎是孔家所做的?”
“施爱卿也是老人了,对下难免有些疏忽,这锦缎一事,朕自然应当奖赏孔家,毕竟他们孔家在蚕丝缺少的情况下,还能继续研制,做成了鱼鳞锦,这鱼鳞锦连朕看着都稀奇,想来太后也会喜欢的。”
“皇上说的是,臣妾倒是想着,这鱼鳞锦可以先给太后看看,正好再过几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诞了,给娘娘做一身鲜亮的,也好叫娘娘高兴高兴,就如当初的百鸟朝凤图一般,至今都叫太后娘娘喜爱不已。”皇后也按照之前的约定,牵扯出百鸟朝凤图。
“确实,正巧太后娘娘也叫人把百鸟朝凤图送来了,说是叫前朝大臣们同赏,期望来日能有更多的技艺,重新叫人做出来,不至于再度失传了。”皇上挥挥手,就有内侍将装点好的百鸟朝凤图,抬到大殿上来。
望去的众人中,皦玉也紧紧的盯着那幅图,正是记忆中的那幅图,只是和当初仅仅是绣架上的那幅尚未装点的绣作不同,如今被好好的封存在檀香木做的框架中,被精心保存和处理过,在烛火的照耀下,凤凰尾翼上的簇金,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皇上,既然施家和孔家的案子已了,民女斗胆,想请皇上也辩一辩施家与民女的案子。”皦玉就在众人没有回神的时候,已经先一步向皇上叩首。
众人一时没有闹明白,这人不是和孔家的少爷一起来的吗?怎么也和施家有嫌隙?
“哦?你又是谁?因为什么事要和施家辩驳?”皇上忽然一改刚才的随意,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民女乃是前林氏商行之女,民女要状告施家勾结山贼,抢夺了家母所做的百鸟朝凤图,以施家的名义敬献皇上,欺君罔上,又贿赂当地官员,致使民女父母被山贼劫杀一案,至今不曾得到应有的公道,民女请皇上处置施家,还民女以及被施家所害之人,一个公道。”
施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家的事情居然又被重新提起了,施衡看着皦玉也认不出来,当年并没有上南山,而是在山下等着,等到葛青牛的人把东西送过来,拿着绣品就离开了,抓紧时间去往京城,也是在路上才知道,当天的人都被灭了口。
之后盘问葛青牛,葛青牛只说有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不得不杀人灭口,正好也帮施家解除了后顾之忧,知道当天到底为什么抢劫林氏商行的,也只有他们了,为此施家也彻底和葛青牛那伙人绑在了一起。
但是葛青牛当年不是说,所有人都被灭口了吗?这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了看孔泽宇,施衡立刻就觉得这一定是孔家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众人。
“简直荒谬,别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林氏商行,当年我还在江南的时候,可以听说林氏夫妇都在那场劫杀中被灭口了,林氏确有一女,但是当年就在山林中走丢了,你说你是林氏女,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