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梓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手上的包袱,又看了看皦玉,然后缓缓把包袱给打开,看到里面的那些首饰,失笑一声,“你这是要把这些年攒下来的首饰,拿出来给我们?”
皦玉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上前指了指包袱里缝了夹层的位置,郑梓菱稍稍拉开点夹层,就看到了里面的银票,一时有些讶异,之后仔细翻看了一下皦玉指出来的夹层,前前后后大约估算了一下,就这一个小小的包袱里,大概就有五百两银子。
这钱对于孔家来说大概不算什么,但是皦玉一个二等丫鬟最多二两月钱,还不算之前只是小丫鬟的时候,月钱只有半两,郑梓菱又因为可怜皦玉的遭遇,所以私下里会多给皦玉殿赏银,还有这次孔泽宇给的赏银,皦玉全都拿了出来。
郑梓菱一时有些欣慰,也有些羞愧,当初虽然留下了皦玉,但更多的是出于同情,但凡皦玉要是会给孔家带来麻烦,郑梓菱都不会留下她,可这孩子到了孔家的危难关头,却愿意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单这份情谊就难得。
郑梓菱把包袱重新整理好,想要还给皦玉,“这钱,我们不能拿,还是你自己拿着吧,有了这些钱,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或者还可以去找你们林家从前的那些老掌柜,说不定还能带着你们林家重新起复呢。”
皦玉伸手按在了包袱上,制止了郑梓菱的动作,看着她坚定的摇了摇头,退后站在一旁,一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走的样子,其实皦玉早就在心里盘算过了,她离开林家已经快十年了,当年忠心的老掌柜还在不在都不好说,又怎么能要求对方跟着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再者这十年的功夫,林家的产业早就已经完全是别人的了,即便她有个姓氏在那里,或者扳倒了施家以后,朝廷还能把这副产业给她?即便给了她,一个身怀巨款的孤女,怕是随随便便就会被人给吞了都不知道。
所以皦玉早就歇了要把林家重新扶持起来的心思,再说她也不懂经商,这些产业落在她手上也不知道如何经营。
而孔家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最初都是他们救了自己,也给了自己一个容身之所,现在又同样被施家所害,帮了他们不也算是帮了自己吗?
更何况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皦玉完全相信孔家的人品,他们也是幸运的,到现在家人具在,孔泽宇和孔崇业的经商能力一向出色,只要有机会,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郑梓菱没有再多说什么,暂时先把皦玉的包袱收了,见郑梓菱收了,皦玉才算是松了口气,之后一行人从孔宅中带着不少行李,在南山城人的注视下,搬去了南山城外的一个庄子上,而孔宅也只留了个看门的老头,大门紧闭。
见到孔家现在的狼狈,不少人都心有余悸,孔家也算是南山城里的头一份了,但是对上了施家,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让选择跟着施家的人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选择;让那些观望的人,更加忌惮施家,深怕下一个被施家盯上的人是自己。
南山城外的这个庄子,本来是郑梓菱的陪嫁,后来交给了郑嬷嬷,郑嬷嬷在城里住的不自在,就干脆来了这个庄子上,只是这个庄子的占地小,产息又一向不高,位置也有点偏远,所以施家压根就没有看上,最后反倒留了下来。
孔泽宇郁闷的心情,在来了庄子上,看到了原本都离开了的掌柜时愣住了,然后看他们照常和父母问安,又向自己问安,孔泽宇一时有些弄不清头脑,“爹娘,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