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出现,更不敢跟白颂解释什么,已经错到了这个份上,
万一白颂提出离婚怎么办,万一她走了就不回来了呢。
白夜点头答应了,
“你自己也要道歉,虽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妈妈喜欢你,你是男人不该让她伤心。”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啊,他现在竟然蠢到让一个五岁的小朋友来教自己了,
“我会道歉的,谢谢儿子。”
这样的角度,他能看到餐厅内白颂的背影,可他却只是静静的站着,
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直到白颂起身,男人逃一般的退回了书房,整个人靠在墙上,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竟然连冲出去说一句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
听到别墅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还是跟在身后,偷偷摸摸的开着车,做贼一样的一路跟到了警局。
看着她走了进去,心里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无助又不安。
车窗被人敲响了,一转头看到顾怀的一瞬间,男人立刻警惕,
他直接下车,那眼神恨不得将顾怀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你要干什么!”
顾怀的神情满是愧疚,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霍先生,你别误会,我想到了你今天或许会来,在这等了一会了,我是想给白法医解释两句的。”
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定一般,低头挽起自己的裤脚,
金属的脚踝露出来的一瞬间,霍沉整个人都傻了。
确认他看到了,顾怀这才放下裤脚,面对着他,很淡然的开口,
“白法医送我过去,不放心我一个人在那,甚至把她的衣服给我用,都是因为这条腿,
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可是在我心里这还是让我挺受伤,也挺介意的,
我不希望别人看到,也不想自己说出来,
让你们因此产生误会了,实在抱歉。”
“我……不是,我不知道啊。”霍沉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算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顾怀竟然这么惨,而自己还混蛋的说那些刺激他的话,
现在让白颂伤心,为难,又让顾怀这样解释,
人究竟是能失败到何种程度,他觉得他已经见不到自己的下限了,
“对不起,顾法医,我……”
顾怀无所谓的摇头笑笑,
“别放心上,没关系的,你看如果有假肢的情况下,我也能和你一样的走路啊,
白颂是觉得,我在身体残疾的情况下,还替她挡刀,她很感激我罢了,
她爱的人是你啊,我们之间不过是刚刚认识的同事罢了,别因此伤了爱人的心。”
见霍沉那愧疚又尴尬的表情,顾怀明白,这人懂了,那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给他留点空间,自己好好想想吧。
进了办公室,见到白颂的一瞬间,他突然就笑了,
“你说说,我这个法医当的容易吗?不光要解剖,要破案,还要抓嫌疑人,现在还多个当和事佬的工作,
那边劝完了家属,这边又要劝白法医!”
白颂冷笑一声,
“那你别劝啊,我可不用劝,你也别去劝霍沉,我实在懒得跟他说话!”
说完,她才朝着顾怀的胳膊看了一眼,
“伤怎么样了,胳膊也没吊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