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手伤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但楚宛晨仍能记得那钻心的痛楚。
即使现在她的手因为药剂而痊愈,但到底十指连心,每当看到健身器材时,那种隐隐的幻痛又会出现在她纤白修长的手上。
听到大舅一家要来,楚宛晨是真的不愿意。
但没办法,大舅是姥姥和姥爷的大儿子,也是妈妈的亲大哥,她一个小辈确实是不好多说些什么。
姥姥想到这个糟心的儿子也是一阵头疼,上次他们来就将家里搅得天翻地覆,这次来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诶,希望他们能老老实实地待几天就走吧。
“大舅他们有说明天什么时候来吗?”
楚宛晨虽然不想让他们来,但表面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毕竟大舅是姥爷唯一的儿子嘛,姥爷虽然嘴上说不喜欢他,但心里多少还是在意的。
“说是下午3点,他让我们去高铁站接下他。”
姥姥其实想自己去接他们的,她知道孙女不喜欢大儿子一家,所以也不想麻烦她。
楚宛晨当然不可能让姥姥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在大冬天去高铁站接人。
“姥姥,你别去了,昨天下雨了,今天天冷,路上可能又凝冻,我让人去接他们吧。”
楚姥姥也不再坚持,黔市确实常发凝冻灾害,她一个老婆子要是在路上摔一跤,麻烦的还是孩子们。
楚宛晨虽然安排人去接了,但心里却非常不满。
什么年代了,交通那么发达,黔市都开通地铁了,高铁站直通姥姥家,全程连30分钟都用不了。
再说了,就算不想坐地铁,也可以打网约车嘛,不到十公里的距离也就20多块钱,干什么要让人去接。
楚宛晨可不相信他们能带什么东西过来,上次来拜年就只拿了一些大舅公司里发的纪念品过来,连特产都不买一点儿。
这么抠门的人,楚宛晨表示她也就见过大舅一家和大爷(楚父大哥)一家。
楚宛晨让妈妈把去接人的司机的联系方式发给大舅,就拉着云牧遥走了。
大家一起温馨看电视的气氛已经被一个电话给打破了,她心情不好,怕继续留在客厅会影响到家里其他人的心情。
“怎么了?你听到大舅来的消息以后就不开心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楚宛晨此时正需要一个树洞吐一吐满腹的苦水。
她将小时候被表哥故意砸伤手指的事情告诉了云牧遥。
说完后,她以为云牧遥会跟着自己一起吐槽大舅一家呢,但她等了半天,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到。
她还在好奇男人怎么不说话呢,抬头一看,男人此时正满脸专注地看向她。
“还会疼吗?”
他嗓音轻柔,仿佛一缕清风般抚平了她烦躁的内心。
楚宛晨现在不想再想那些糟心的人和事了。
时光正好,何必在意美好以外的事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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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3点,高铁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