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瑶用过早膳,打算带着绿萍去自己的首饰铺子瞧瞧。
两人来到玉器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可独独自己铺子那边,门可罗雀。
陆瑶还是十岁那年,铺子开张的时候来过一次,如果不是看到铺子上“瑶记金饰”的牌匾,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铺子。
原来听许氏跟她说铺子里生意很差,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她没想到竟差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她走进铺子里,偌大的柜台前,只有一个伙计在。他此时正用蒲扇拍打着苍蝇,见有人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绿萍见此情形,想上前说话,却被陆瑶拉住了袖子。
她径自走到柜台前,看起里面的首饰来。
铺子里的首饰品类还算齐全,有冠、冕、簪、钗、项圈、耳坠、手镯、戒指等等,一般女子身上戴的,铺子里都有。只是柜台里面的首饰,好似很久没擦洗过了,上面都落了一层灰。
“你们掌柜的可在?”陆瑶将整个铺子扫了一遍,大约知道了没有顾客上门的原因。她走到那伙计身边,问道。
“掌柜的今日不在。姑娘是要买首饰吗,出了铺子往左拐,那里新开了一间银楼,他们的货比较齐全。”伙计仍在拍打着柜台上的苍蝇,漫不经心答道。
吃着自家的饭,替别人招揽生意,除了自家这个伙计,恐怕也没别人了。
因为金店里都是值钱的东西,所以铺子里的伙计和掌柜,都是与陆家签了卖身契的。
而负责制作首饰的师傅,则是在外面聘请的,据陆瑶所知,他们与陆家签了十年的契,每个月五两银子的月钱,做出来的首饰卖出去,还能得到一成的提成。
许是因为陆知颂对他们太过信任,平日里鲜少来这里巡视,才养出了他们偷奸耍滑的性子。
陆瑶努力压下心中升起的怒火,说道:“是吗?我想问一下,你每月的工钱,是那边的银楼给你发,还是这家铺子的东家给你发?”
“姑娘这是何意?我一番好意,却被你当做驴肝肺。你瞧瞧这里的首饰,款式少不说,花样也老旧,根本就不适合你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家戴。”
“知道款式少,花样老旧,你们不想着多出些新花样,却将顾客往别人店里推,你们对得起每个月领的工钱吗?”
“你、你到底是何人,若是来找茬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个小二是不是眼瞎啊,连自个东家都认不出来!”绿萍见这个伙计,居然敢跟自家小姐叫板,一个箭步冲上去,指着他鼻子便骂道。
“什么,东家,难道你是……小姐?”
“没错,赶紧将掌柜的找来,还有负责制作首饰的师傅,我有事要跟他们说。”
“小姐您、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将他们找来。”那伙计闻言,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走,咱们也进去瞧瞧!”陆瑶带着绿萍,跟着那伙计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一棵大槐树下,四个人正围成一桌,在玩叶子牌。
“掌柜的,不好了,东家小姐来了!”那伙计慌忙上前,对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说道。
“东家小姐?她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