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哗然议论在神王耳中却似轻烟般无足轻重,他甚至连半分眼神都没分给问天台下的人,一如既往的睥睨威严,没有深浓的情绪,似铁石心肠。
片刻后,有守卫匆忙来禀:“启禀神王,天都门外又聚集了许多人,他们嚷闹着要见您。”
神王眉心一蹙,还未开口时,便听侧躺在地的白峰倏而大笑:“如今神族千夫所指,即便今日神王将我们这些人都杀了,依旧难平民愤!除非......你将这天下之人都杀光!”
白峰笑的猖獗,满目的腥红浸满怨恨。
当一个人生死怨念极重之时,便早已不怕坠至深渊,因为此时的他便是深渊。
他想做的,无非是将曾经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神,一同拽下来,或同归于寂,或是弑神告慰亲人之魂。
神王冷冷地盯了白峰一瞬,默然道:“你错了!这天下非神族之天下,亦并非你们这些携言莽夫之天下!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吾杀不完这天下之人,但杀光你们这些鲍鱼之肆却是亦如反掌!”
随着神王话音落下,神兵们将手中冷剑直直又往前逼了几步,以至于原本还有些松乏的围圈片刻间便挤做了稠密一团。
与此同时,天都外的那些人也被神兵们拥押上来。
待神族都首重新抽出长剑,准备发号施令时,玄榕却抡起一边袖袍,单膝跪地看向神王行礼。
“还请神王手下留情!”
神王皱眉道:“他们要杀你!你竟还让吾手下留情!?”
玄榕唇角无声地翕动两下,刚欲开口,却听问天台下传来一阵熟稔之声。
“玄榕老弟,我来了!”
玄榕和月玖闻言,皆回头看去,就见比肩接踵地人群中,白小顺正满面笑意的冲他们挥手。
白小顺的个头儿不算高,掩在樊笼的人群里犹如沧海一粟。但因为他频繁地往上蹿跳,便又显得极为扎眼。
只是他这番举动,也惹得本就拥挤无下脚之地的人堆里,骤起了声声骂娘之音......
瞧见玄榕冲他淡淡一笑,白小顺的劲头儿更大了些,随后拿命往前挤了挤,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首端,却被神兵用剑架到了脖子上。
白小顺瞥了眼脖颈上的冷剑,兀自咽了几下口水,便不敢再往前挪动一步了。
他冲问天台上的月玖也打了声招呼,接着蹑着手脚的推开了脖子上的剑,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白小顺缓了口气,突然朗声开口道:“今日我来呢,便是想为玄榕殿下说两句公允话。想来今日来此的乡邻们都是生在南疆,长在南疆,我白小顺亦是,所以,我能够理解大家的心情。”
“可就是因为我对南疆太过熟悉,才知道玄榕殿下殚精竭虑的为了南疆做了多少好事......”
“哼!当年南疆遭祸重建后,你是第一个嚷着要回来的,谁不知道你和神族大殿下的关系,你认为你说的话能够让人信服吗?”
仰躺在地上的白峰揶揄冷嘲,周围随即又漫起丝丝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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