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嘴唇无意识张合，光线恰巧照到他秀挺的鼻子上，连带着眼睛也溢着圈晕，像是星光。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他紧了紧手掌，任由指甲钳进手心。
沈清扬还在等他回答，傅鹤脸歪向一旁，只敢无意识地四处张望，希望有人出来说个话……
“我…”傅鹤半晌憋出个字。
“唔…”沈清扬心脏渐渐置入冰窖“傅鹤，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可以吗？”
傅鹤很想说不可以，但如果真的那样，沈清扬今天的眼泪恐怕能流满一整片海洋，无奈，傅鹤双腿慢慢往旁边动挪动，到了边缘立马站起身。
众人八卦的脸还在看着他们，傅鹤到了门前，走廊最显眼的位置，只是避开了摄像头的死角。
沈清扬走在他身后，站定后，傅鹤递给他纸巾“擦擦吧。”
沈清扬接过，鼻尖微红“傅鹤，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傅鹤淡淡“没有，我没有遇到任何难事。”
沈清扬一怔，随后又急切道“那你…那贺总怎么回事？还有你，你戏份被剪这么多又是怎么回事？”
傅鹤抿嘴，他比沈清扬高出一个头，沈清扬看不清他的面部轮廓，像以前在舞台上的很多次一样，她只模糊感觉面前这个人线条柔和，无数次站在自己身前，对自己轻柔着笑着。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
沈清扬说“所以我没有可能了吗？所以他们那些人说得话不是造谣，你是真的，真的被贺总……包养？”
本来剧组的有些人会在一起聊八卦，沈清扬耳尖听到他们说傅鹤被人包养，过年那几天在剧组补录，出来时上了一辆跑车，里面坐着的人依稀看出是贺京关，还有的人说他们早就在一起，还同出参加过宴会。
沈清扬不信，但他们说的话实在难听，于是她把他们全部骂了个遍，现在又有人来跟她说，傅鹤真的是贺京关的人，让她老实本分，不要去轻易去招惹。
更重要的是，她这次欺骗不了自己，
叔叔的话不会有错。
傅鹤喉咙滚动，静静伫立在原地。
沈清扬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所以，你为了红为了资源，不惜攀附上贺京关，当贺京关的情人，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像条狗一样？傅鹤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
“沈小姐，这是我的私事。”
沈清扬往后，
“啪——！”
一声脆响，傅鹤的脸歪向一旁，脸上霎时出现五个手指印。
沈清扬眼波流动“以前的那个傅鹤，那个男孩呢？那个为了舞台，私底下能练上几百遍的男孩，那个为了心仪的公司规定，可以冷静拒绝其它人的邀约，即便别人开上比那个公司好几倍的价钱，你都不会多看一眼，去哪了你跟我说？去哪了啊？！你为什么？这才多久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手心已经感受到黏腻，指甲插进肉里，为什么？他也想问为什么，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
傅鹤轻轻闭上了眼睛，睫毛抖动，在睁开时已经充满了坚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或许你从来就不曾认识过我，你看，你喜欢的人就是这么糟糕，所以，你可以毫无负担的放下了，又哭什么呢？这太浪费感情了。”
沈清扬楞楞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化了妆的眼睛眼周隐隐已经有了脱掉的迹象，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认识过面前这个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