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麟看着一地狼藉，关切道：“苏侧妃还好吗？怎的烧得这么厉害？”
李子安掩下所有情绪，克制道：“无事，只是人受了点伤，需要静养，只怕要好长时间不能现于人前了。还请各位见谅，今夜是本王招待不周了。”
“王爷这话说得见外了，王府突遇变故亦不是王爷的错。只是时候不早了，我等想着宁王府今夜事务繁忙，便也不多叨扰了，过来与王爷告别。”
“既如此，本王送一送诸位，等改日，再好好招待诸位了。”
随着李子安挥袖，隐于人后的林清盛隐隐约约地瞥见，藏于袖子里的一截项链十分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思索着，抬眸便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笑意的背后，隐约藏着一丝病态的癫狂。
林清盛将视线移开，他有点后悔当初那么轻易地应下这门差事了。圣上的这两位皇子，一个更比一个疯。
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藏于收拾残骸的下人之中，那人行为举止倒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
“林大人在想着什么？”
李子烨不怀好意地靠近，林清盛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挡住了那一抹身影，那人似乎有所察觉，不着痕迹地隐于林清盛身后。
林清盛保持安全距离，随便扯了句：“不知苏侧妃伤势如何了。”
李子烨笑容顿住，“子安弟弟不是说了嘛，没死。”
这话说得失礼，林清盛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后者不等林清盛开口，拂袖而去。
......
几日后，林清盛的书桌上被人放了封被拼贴出来的信，信上注满了李子烨在朝中明里暗里所有的势力。
信中所提中的一人，此时恰好正揪住沈家老二贪污军饷的罪状，想要削弱沈家的势力。
这信，怕是宁王殿下想借他的手扳倒安王殿下。
涉及的人员太广，甚至将李子烨在宫中的眼线也明确标注出来，林清盛思量再三，还是将此事禀明了圣上。
天启国国君已年过半百，身体在慢性毒药与纵欲的双重作用下，已经被掏空了。
在听到林清盛的上奏后，咳出了几口老血，虚弱地靠在龙椅上。
“好，很好。朕还没死呢，朕的两个儿子就已经斗起来了！”
林清盛一直低着头，目不斜视，安安静静地听老头发牢骚。
“大的呢，偷摸着来；小的呢，明目张胆地来。先是娶了苏家的女儿，现在又要娶了沈家的女儿，这不明目张胆地拉这两家站队了？说什么两情相悦，真当朕是瞎的了？”
“还有这大的，聪明一点，但不多，这都让人把老底都给捅出来了。朕最愁的一点，就是这家伙死活不肯娶妻......”
底下的林清盛忍不住腹诽，您要不送几个男人试试？他也许会很喜欢呢？
“爱卿，你说这两人朕立谁为储好呢？”
思绪飘散的林清盛一惊，这可是道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