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了。
这些年，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轰轰烈烈，可也到处充斥着凶险。
可是得知了真相，似乎也于事无补。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佟氏，还有我的师父马永真，师姐马九妹。
郁金香搂着我，手放在了我的心口，轻声道：“站在你的立场考虑，当年你没做错什么，一群人调戏你的女朋友，就该玩命干他们！
如今你知道了真相，但也只能装糊涂，如果你对着佟振华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相当于跟佟氏摊牌了。
马永真不但是你的师父，还是佟振华的妹夫，如果必须做一个选择，马永真向着你的可能只有三成。”
我叹息道：“还真是这么回事，那我就装糊涂，这样对我，对你都有好处。”
“是呢，我斗胆给你说了这么多，你可不能把我给害死了。我多骚啊，我还没活够呢。”
然后。
郁金香提出了臭不要脸的要求。
我必须让她满意。
凌晨一点多，我离开了经典酒吧。
开车在路上，回忆曾经的几年，发现自己的人生很荒诞。
如果没有当年的风波，我和曹丽娜应该会结婚，然后一起做点生意。
可就我的德行，哪怕当年娶了曹丽娜，也很容易惹事。
等回到四季小区家里。
顿时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居然有几个人，擅自闯入了我家里，就端坐在客厅里喝茶。
我师父马永真、师娘佟芳华、师姐马九妹。
还有佟振华、佟可有，佟可为。
佟振华的妻子金婵倒是没出现。
乔峥嵘、冯慧茹、乔雪菲也不在场。
这样的场面，看不到菲姐，我心里很没底。
真正意识到，这些年来，我的底气都是乔雪菲给的。
质问我的人，就是尚海滩如今的黑道大姐董芙蓉。
我习惯叫她胖荷花，因为贪慕她的姿色。
“唐海潮，你在经典酒吧待了很久啊，都跟郁金香聊什么了？”
“我和郁金香聊了什么，那是次要的。我现在就想知道，佟氏和马家这么多人闯到了我家里，想干什么。”
我竭力管理自己的表情。
但愿自己的茫然看起来很真实。
佟振华冷声道：“唐海潮，你的眼睛出卖了你，我料定你知道了真相。”
“啥意思？佟伯，咱可是自己人，有话你直说，就别兜圈子了。”
“郁金香当真没告诉你？”
“我和郁金香，聊的一直都是枫叶大酒店将来的赌场。她劝我认真练千术，我说会考虑。她给我表演了扑克牌出千，牌九和骰子出千……”
“巨浪，你的脑子很好用，但有时候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得太多了，所以露馅了。”
佟振华拿起了手机，“我现在就给郁金香打个电话，如果她和你口径不一致，你和她之中，必须有一个死。”
“凭什么？”
一瞬间，我手里多了一把利刃，怒视着佟振华，“老东西，我早就发现了，你一直在背后针对我，为什么？”
佟振华没有回答，而是给了董芙蓉一个眼色。
董芙蓉右手一动，我以为她要夺走我手里的利刃。
可是在我躲闪时，她却给我肋部来了一脚。
我后退几步，忍着没痛叫出声，冷眼看着董芙蓉，轻笑道：“芙蓉姐，你到底听谁的，佟氏杏林堂的佟振华，也能吩咐你？”
“最能代表佟氏的，就是佟振华，他为什么不可以吩咐我？你混了这么久，你不明白佟振华背后的关系网有多大？”董芙蓉冷声道。
“我一直都明白佟氏的底蕴，也了解佟伯的能量。”
我的肋部一直在疼，不知道肋骨是不是被董芙蓉给踢断了一两根。
我心里也很清楚，哪怕我玩命，也根本打不过董芙蓉。
她不需要用枪，不需要用刀子和棍子，用拳脚就能灭我。
我来回走动几步，然后坐在了距离佟家的人较远的位置。
看着马永真，我问道：“师父，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值得你们这么对付我？”
“海潮，眼前的一幕，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可是，周旋了这么久，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我来告诉你，当年你用二龙戏珠取走双眼的黄毛，名字叫罗可成，是佟振华和罗迎春的儿子。
罗可成的年龄比你还要小两岁，很年轻，很强壮，可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双眼……”
接下来。
马永真说出来的话语，和郁金香完全一致。
其中没有多少对我的抱怨，只是就事论事。
我表现出了应有的震惊。
希望这样能保护提前给我透露真相的郁金香。
佟振华阴冷看着我，咬牙切齿道：“唐海潮，你来说，如何弥补我儿可成失去的双眼？”
“我没法说，佟伯，要不你来说？”
“如果让我来说，你早就该死了，你甚至都没有坐牢的机会！如果不是乔峥嵘那个老东西，顾念你老爹的救命之恩，一直全力以赴罩着你，我早就弄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