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明要站起来,但是保镖死死压着他的肩膀,他只能用力敲打地面,声音因为激动嘶哑起来,“江庚礼,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爷爷你爸爸走得早,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拉扯你,现在发达了厉害了,就把我们老骨头踢到一边?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你敢不敢回头看看祖宗的牌位,你还有脸下去见祖宗吗?”
江庚礼没说话,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狰狞起来,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对劲。
有人扯了扯江建明,小声提醒,“别说了。”
江庚礼对他轻轻勾唇,他汗毛瞬间竖起。
“外面有江建明的孙子吧,带他进来。”
“你想干什么!”
保镖推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一身时髦的潮牌,耳朵打了一串耳钉,瞧着流里流气,见到这场面也不害怕。
江庚礼,也就看着像个大集团的头,实际上乖得很,天天给他家送钱。
“爷,咋了啊?怎么突然叫我参加这种封建糟粕的东西,我还有个趴呢。”
江庚礼把枪对准他,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砰!”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击倒,他下意识地捂住,肩膀有个血淋淋的窟窿,几秒后,宗祠里回荡着他的惨叫声。
江建明竟挣脱保镖,扑了上去,“孙啊,我的孙啊!”
“爷,好痛,我好痛啊!”
江建明凶狠地瞪着江庚礼,“你,你——”
江庚礼把枪口对准江建明的脑袋,他瞬间哑巴了——江庚礼竟然真的会开枪!
江庚礼居高临下地盯着江建明,“家和万事兴,我和他是兄弟,兄弟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原谅的,就算我把他打死,三叔公也不会怪我的吧。”
全场的空气都安静了,甚至能听到江庚礼刚插上的香燃烧的声音。
“同样是孙辈,而他,以及外面的那些人,都不需要遵守所谓的家规,只有我要,江家的门风就我一个人撑着,因为我是主家,寄予了江家的厚望?”
“拿我当傻子?不就是为了好控制我,把挣来的家产好好孝敬长辈?”
他淡淡道:“我不干了,把你们吞的全部吐出来。”
江庚礼一向进退有礼,从不忤逆他们,做事也极有分寸,今天突然疯了似的,完全不顾后果地把他们聚起来,直接剥夺财产,开枪示威。
他们被打得措手不及。
“各位,我还要通知一件事,今天我将把江窈写入族谱,以我江庚礼妻子的身份。”
他挥挥手,有人给他们依次递上白纸、红纸和毛笔。
“请各位在红色的纸上写下对我和窈窈的祝福,以及,”江庚礼的声音有些落寞,“在白色的纸上写上道歉。”
江建明看着递上来的纸和笔,气又上来了,“你,你当真要反了!”
江庚礼把枪对准江建明,随后挪了一下,对准了他孙子的另一边肩膀,“各位,你们的小辈可都在外面。”
江建军迅速接过纸和笔,“写,我写!”
这一帮老骨头都是看惯眼色的老狐狸,纷纷接过纸笔,没有桌子,一个个都蹲在椅子前写,显得十分狼狈。
三叔公还盯着他的枪口,眼见着枪上膛。
他的孙子还在大喊大叫:“爷,爷,救我,我肩膀好痛,我的手抬不起来了,要废掉了!”
其实江庚礼娶谁他都不在乎,什么家规都是狗屁,他们阻止他光明正大地和江窈在一起,无非就是要试探他的服从性。
他是一直养着江家没错,但他很少回老宅,还把重要的企业都挪到了国外,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有其他的心思。
江庚礼没有废话,他迅速上了膛,枪口对准小年轻的肩膀,又是一枪。
子弹从江建明耳边呼啸而过。
“啧,不太会这东西,没打中。”
江建明警铃大作,身体开始颤抖,不是没打中,分明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