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说起孙女,大爷目光柔和,他店里有许多孙女留下的小玩具,平常儿子儿媳工作忙,孙女就是他跟老伴在带。
商枝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的说,
“三天内您孙女不能出门,一定要看好了!”
大爷心里有些异样,他一点也不信这个小年轻,
“你不是知青?”
“是啊。”
“那你搞什么封建迷信!”
大爷生气,觉得商枝在咒他的孙女。
“谁说这是封建迷信,指不定是人祸呢?”
商枝带着浅笑的脸严肃下来,看起来挺像回事,
“记住了,不能出门,谁叫也不行!”
大爷将信将疑,忧心忡忡,也没心思做生意,在商枝走后就关门回家了。
季瑾年跟商枝一起去邮局,刚进门就被一个男人撞了个正着。
他把商枝护在身后,虎着脸瞪那个佝偻着背的男人。
商枝安抚的拍拍他的手,问那个男人,
“你没事吧?”
男人飞快的抬头看他们一眼,僵硬的摇摇头,
“抱歉.....”
男人长相很年轻,非常白,只是体态猥琐,像个小偷。
“真不好意思,没注意你们在这边。”
一个中年男人对商枝他们笑笑,
“没受伤吧,要是受伤了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那个青年瑟缩一下,想跑。
商枝一挑眉,不客气的说,
“可我明明看见是你推的他。”
“是我推得怎么了,推变态不犯法吧?”
“什么?”
“变态啊,你们不是镇上的人吧。”
那个中年男人厌恶的瞥了青年一眼,
“他是个同性恋!”
季瑾年僵住,紧紧抿着唇。
“你说说我们家族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去城里学习还跟人家那边一个少爷搞上了,被撵回来还天天来邮局找信,人家怎么可能给你寄信,恶心你还来不及呢!”
“不是的....”
青年声音很小但坚定,
“荣哥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他家里把他关起来了,他才不给我回信.....”
“荣哥说了,我们不是神经病,我们只是恰好喜欢对方....”
“你就是个傻的!赶紧给我回家别在外面丢人现眼,搞男人你也不嫌恶心,别等着因为‘鸡奸罪’进去了才知道错了!”
商枝脸色有些难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打断那位大叔的话,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讨论了,都散了吧。”
他轻轻踢了那个青年一脚,
“快走吧。”
回去的路上,季瑾年情绪消沉,本来话就不多,这下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把东西分完,商枝没跟季瑾年回家,他回知青院收拾东西。
天越来越冷,农村没那么多炉子,也烧不起碳,只能烧木柴还有打粮剩下的桔梗取暖。
村里为了让知青们过好冬,决定把他们安置在村民家里,只要交一笔伙食费,就能跟一群人挤在一个暖和的炕上度过这个冬天。
商枝要去季瑾年家里住,并且决定这几年都不搬回来了。
季瑾年正站在院子里发呆,关于同性恋的事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
这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而他正在把商枝拽入地狱。
巨大的负罪感把他吞没。
“瑾年哥....季瑾年!”
商枝叫他。
季瑾年转转眼珠,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我要搬进来过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不行!”
季瑾年猛然拒绝,扯扯僵硬的唇角,
“换一家吧.....”
“为什么不行?”
商枝凑近,看见他眼底的脆弱不安,安抚的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