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匣子银票可是她存了半辈子的私房!
十万两!
整整十万两啊!!
她才想着要拿出去存到钱庄,就被人给偷了!
而且还一匣子偷得干干净净,渣都没剩!
到底是谁———?!!!
“夫人,”跟着的老嬷嬷小心翼翼在耳边提醒,“那些都是没入公账的,您可不能嚷嚷。”
杨兰心眼皮一跳,立时咬了嘴唇。
老嬷嬷见她听了进去,又接着道,“老奴瞧这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极有可能就是内贼,眼下不能声张,您只说丢了要紧物件,咱们满府里搜他一搜,那么多金子,这一时半会儿应是运不出去。”
内贼?
伤心欲死的杨兰心一个激灵,忽然提了裙子冲出门。
“来人!有人偷了我的一副贵重首饰,都给我搜!一寸一寸挖地三尺的搜!”
女人咬牙扭曲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的半分雍容,院子里的下人一个个低声敛气,半声也不敢言语。
被偷了半条老命的杨兰心带着一众人风风火火在相府抄家一般搜查,只她乱哄哄闹了半日,除了一两个手脚不干净下人偷藏的两个破杯盏和半根老山参,连个银子毛也没找到。
这时极度窝火憋气的杨兰心已经两眼通红心口闷疼。
跟着她的老嬷嬷瞧着她的样子忽然福灵心至一个激灵。
“夫人,”老嬷嬷眨了眨精明的老眼,“昨儿大少爷气成那个样子,会不会……”
“一定是这个孽障!!”
杨兰心眼皮一跳,牙根儿磨的咯吱响,“跟着那贱人混的胆子越发大了,连我的钱也敢动?!”
丞相夫人将手一摆,“别翻了,都跟我到红宝院去!”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又涌向了傅怀育的院落。
彼时院子里一片沉寂,只屋内传来下人们苦口婆心的劝导。
“少爷,人是铁饭是钢,您好歹吃一口吧。”
然后是一个极度伤心虚弱的声音,“拿走……”
“少爷,那些金子放在夫人那里还不一样都是您的,您想想,夫人她就您一个儿子,她的,不就是您的?为了那些钱母子生分,不值得。”
“你不知道,”里面又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呜咽,“我本就是要将那些钱孝敬母亲的,只是她硬抢伤了我的心呐!”
“少爷……”
里面又是一连串的劝说,风风火火赶来算账的杨兰心在院子里听到这话疑心顿时消了三分。
难倒不是她这好儿子干的?
女子揣着一肚子没有着落的疑问到了屋里,床上躺着的傅怀育抬头看到她立时红了眼眶,然后用悲凄至极打着颤的声音委委屈屈叫了声母亲。
杨兰心一见他这要死不活的可怜样儿,疑心又消了三分。
“育儿,你昨日……一直都在屋里?”
到底是被挖了心尖儿的十万两白银,这会子看谁都是贼的杨兰心,虽消了六成疑心,到底还剩下四分。
“儿子全身上下就剩了一两银子,不在屋里又能去哪儿?”
傅少爷强忍了眼里的泪意,负气一般背过了身,再也不理。
“你……”
杨兰心瞧他的样子疑心又消了两分,但踌躇半晌,高低也没忍住。
“母亲丢了要紧东西,怕是哪个下人眼皮子浅拾了去,现在满府都要搜一搜,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怀疑,育儿你可千万别多心。”
说着就给人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人在屋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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