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继祖心中一惊,王景弘口中的开国公就是常升,自己老爹与冯开远的关系也不错?冯开远死后的这几天,怎么没有听自家老爹提起过?
常继祖都能想到,若是自己不审,朱棣估计也不会安排大内来审,十有八九会交给纪纲。
以纪纲那人的心性以及与自己的恩怨,自家老爹虽然不一定会被纪纲陷害成功,却一定会在诏狱中吃苦头。
况且,以自家老爹以往的那种哪里有事哪里就少不了他的性格来看,说不定他还真的深陷其中,不行,自己回家还得好好的问问自家老弟,不能让他总是这样坑儿子!
“王公公,既然冯开远与我父关系不错,那我是不是要避嫌?”
王景弘笑了:“常督这就多虑了,若是陛下疑你,又岂能让你继续审问?陛下还是信任你的。”
常继祖心说,鬼知道朱棣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王景弘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就算不乐意继续掺和这事,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下去。
常继祖转头看向罗远图:“那本督再问你,冯开远是什么时候与你们红阳宗开始有联系的?又是谁牵的线搭的桥?伱可曾见过冯开远背后之人?”
罗远图心防已破,现在是问啥说啥。
“冯开远是洪武十九年就已经与本宗开始合作的,牵线搭桥的人我也不知道,都是本宗刘法王气亲自联系,背后之人估计也只有刘法王才知道。”
常继祖听了这话,心中却是猛然一惊,如果他没有记错,冯开远是洪武十七年就去了北平府任职,两年后就开始与红阳宗合作,那从洪武十九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六年,这十六年里,冯开远不知道在军中安排了多少人。
从原来的北平都司到现在的五军都督府,若是将冯开远接触过的人都给筛一遍,那怕是要费上数年的功夫!除非能将冯开远背后之人给抓出来,可冯开远已死,要想找出他背后之人,只能寄希望抓住红阳宗的刘法王!
“你说的那个刘法王现在何处?”常继祖又问。
“刘法王的行踪在宗内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我只知道他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都会在山东。”
“山东?”常继祖之前也听无情说过,红阳宗势力最大地方就是山东,那位刘法王在自己宗里势力最强的地方,却也说得过去。
可山东毕竟是大省,况且红阳宗势力又大,想要在山东找到这位刘法王的踪迹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常继祖知道这个罗远图只是一个舵主,估计知道的东西也有限,从他嘴里也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来了。
向无情使了一个颜色,带着王景弘出了房间。
来到东厂衙门正堂,常继祖对王景弘说道:“王公公,刚才你也听到了,若是不将冯开远背后的人找出来,始终会是一个隐患,而若是从冯开远交往的人查起,一来是年深日久,十几年的时候,有些证据想来也被抹平了,二来是牵连之人太多,从靖难功臣到现在的武臣,这人数何止数万!若是一个个的查下去,不但花费的时间太多,而且很容易引起朝臣们的非议。”
王景弘眼睛一眯:“那常督的意思是?”
常继祖正色说道:“请王公公回报陛下,我以为此案就在罗家父子截止,对外就说冯开远是红阳宗的人,受了罗远图的指使散播谣言,被拿之后,又被罗不疑灭口,就此结案!”
“这样也能给冯开远背后之人一个错觉,让他以为我们真的就陷入了他的计划,慢待其心,引他继续行动,而我们外松内紧,等他自己上钩!”
“这就叫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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