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粥的皮鞋碾过地上泥浆，在距离奇正三米处停步。这个间距刚好能让双方保镖同时拔枪时形成死亡交叉，奇正注意到对方西裤后袋的凸起轮廓——那里藏着的绝不是普通手枪。
"正哥以后准备长期做蓝冰生意。"潮州粥用粤语吐出"蓝冰"这个词时，尾音带着冰碴般的冷意。他故意将双手摊开展示戒痕，左手无名指缺失的关节在月光下泛着蜡质光泽。
奇正将雪茄灰弹落在两人之间的血痂上，那是傍晚码头工人械斗留下的印记。"如果你以后有固定的货源，咱们可以长期合作。"他忽然改用潮汕方言，字字如刀："听说你运木料的船总能在缉私艇眼皮底下换旗？"
潮州粥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这是三天前才在公海发生的事。他突然抬脚踩灭冒着火星的烟灰，意大利皮鞋头露出半截三棱刺寒光："正哥连我走哪条水线都摸清了，该不会在海关养了白手套吧？"
"白手套可洗不干净缅北的枪油味。"奇正突然掀开西装下摆，露出腰间狰狞的烫伤疤痕——那是被硫酸毁去的青龙纹身。这个动作让潮州粥的保镖齐齐按住后腰，老猫的拇指已经顶开柯尔特蟒蛇的击锤。
潮州粥突然抚掌大笑，笑声震得集装箱铁皮嗡嗡作响："都说南风正哥改邪归正，我看是金盆洗手改卖棺材了！"他猛地逼近半步，镜片反光遮住毒蛇般的眼神："上月你在老街救走的那个缅族女人，没告诉你我处理叛徒的规矩？"
奇正手腕微抖，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潮州粥鞋面。他想起那个浑身是血爬进赌场后巷的女人，中缅混血的眸子里凝着死志。"你的规矩？"他嗤笑着掏出纯金火机，火焰照亮眉骨处子弹擦痕："几年前的南亚口岸，你的规矩就是让马仔吞着氰化物去撞缉毒警的车！"
河风突然转向，将刺鼻的松脂味卷入两人之间的空隙。潮州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细节被奇正收进眼底——对方终于开始紧张了。
"看来正哥是带着警察的怨气来谈生意啊。"潮州粥的右手悄然背到身后，比出战术手势。二十米外集装箱缝隙里，红点瞄准器已经锁定奇正眉心。
眼看二人对话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老鬼突然扑上来打圆场，后颈的蝎子纹身在月光下泛青："两位大佬！咱们还是和气生财..."他话没说完就被潮州粥踹翻在地，意大利皮鞋碾着他的手腕："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这时刚刚两人负责交易的小弟周挺和老猫分别朝二人走了过来。"现金数量没问题，转账随时可以操作，一切正常。"
而彼时站在对面的老猫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奇正秒懂的点头示意道：“既然没问题，就交货转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