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履将分水槊往前一送,向淳惟腿上刺去。
“伙伴?你管这畜牲叫做伙伴?”
淳惟身形一动,躲过了玄履的攻击。
“那是自然,它可和你们这些冷血的凶狼不一样!”
玄履手上陡然发力,将分水槊冲着淳惟纵向劈下。
淳惟眼见躲闪不及,便就势抓住了分水槊前端。
玄履往前连走几步,淳惟被刺的满手是血。
“吼!”
玄履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咆哮声,连忙收回分水槊,反手便往后一刺。
淳惟趁着这个空档,立马向前紧跑几步,弯刀的刀刃,瞬间便逼近了玄履的喉咙。
“哈!”
玄履立马伸出腿来,一脚踹在淳惟的肚子上,将他喘出好远。
脖子有些微微的疼痛。
玄履伸手一摸,隐隐有些血迹。
真是好险,差一点就血溅当场了……
玄履握紧了手中长槊,看着淳惟从地上爬起来。
“还要较量么?”
“哼,还没到最后一刻,胜负难定!”
“胜负难定?要我看,胜负早已分晓了。”
玄履沉声说着,话音刚落,便见合黎城门大大打开,崃邾带着列阵整齐的军士,从城中奔涌而出,将淳惟等人团团围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里应外合……”
淳惟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正是,白狄王,束手就擒吧!”
崃邾朗声高呼,合黎城中的角扈军士们倾巢而出。
一时间角马嘶鸣,凶狼咆哮,长槊弯刀相交,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淳惟带着白狄军士,因为牵挂着阿莘和城中百姓安危,一路匆忙赶路行军,本就疲惫不堪。
黑暗之中,又被玄履带军将军阵冲散,白狄军士也颇有些慌乱。
如今又遭崃邾带军围攻,白狄军士更是形如一盘散沙。
角扈军士们扬起武器,毫不留情地斩杀着白狄人。
鲜血浸透了黄沙,那血腥味随风飘动。
天快要亮了。
角扈军士围拢成一圈,将淳惟等人包围起来。
淳惟环顾四周,见白狄这边,只剩下些许残兵,分明是败象已定。
“白狄王,别来无恙啊。”
崃邾骑在马上,慢慢踱到淳惟面前。
淳惟高高扬起下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动手吧,少在这里废话。”
玄履的目光,落在那那带着少年英气的面庞上,久久移不开眼。
淳惟和阿莘,长得真像啊……
若是淳惟死在这里,阿莘想必会很难过吧……
“以为我不敢动手么?”
崃邾怒目圆睁。
“将军……”
玄履缓缓开口,却被崃邾打断。
“阿履,你又要为他求情?”
“我……”
“阿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饶了那白狄女子一次,可不能再放过白狄王了。”
“将军……”
“阿履,你现在看这白狄人可怜,你可知我们角扈人,有多少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将军,我知道,我……”
“不,你不知道,你从没亲眼目睹,白狄人的弯刀刺入角扈军士的胸膛,那一腔热血,就那么喷溅到我的脸上。”
崃邾神情有些痛苦。
“他们家中,有翘首期盼他们回乡的苍老父母,也有为他们牵肠挂肚的娇妻稚子。他们本可以有安稳的生活,可是白狄人的侵袭,搅乱了这难得的和平。”
“哈哈,没错。角扈人是我们杀的,我还真恨不得,将角扈人赶尽杀绝,这样渠原便是我们的了!”
淳惟眼中显出一抹疯狂的色彩。
“你看看,他有丝毫的悔意么?他只会懊悔为什么自己不是战胜者。若是他们赢了这场战斗,你猜会对角扈军士做些什么?”
“可是将军,您那天也看到了,白狄人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玄履轻声开口。
崃邾又回想起那日见到的景象,井水枯竭,浑浊不堪。
淳惟闻言,神情一滞,脸上那半是癫狂的色彩,渐渐黯淡下来。
“是啊,凭什么……凭什么角扈人便能占领那水草丰美的地方,而白狄只能在黄沙之中苦苦求生,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先来后到,就凭角扈一族的先祖,比你们更早在西疆境中扎下了根!”
崃邾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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