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颜这下对004号联络站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虽然遇见的几个人表面看上去修为不高，但师叔的本事姑且不论，大风画符的速度快得惊人，小李更是大记忆术的修行者，这两人的天赋未必比不上那些厉害的玄术师，他们或许只是差些机缘才止步不前。
“依您看，出售妖怪的会是哪些人？”方颜已经初步掌握了玄学界的名人名单，但那些都是得到官方认证的正道人士，对于搞邪术的恶人她仍然一无所知。
“知人知面不知心。”罗主任道，“眼下还不好说，这些年我们也破获了一些非法组织，但大量出售妖怪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行吧，看来你们是准备严查严打，”方颜放缓语气，“不过胐胐是善妖，不会害人，它还救过我朋友的命，我能不能走个后门，把它挂在我名下，照旧让我朋友养着？”
罗主任似乎被她气笑：“走后门这种事也能在电话里随便说？”
“我又没让您违法乱纪，”方颜道，“我听小李说，玄术师可以养妖，但需要本人亲自到联络站登记。您看我这不是在外面出差嘛，您就作为我的亲属帮我提前登记一个？要不我把胐胐挂您名下？反正我无所谓。”
“你当然无所谓！”罗主任那边响起水杯重重放下的声音，“胐胐是什么妖怪？它第一眼看见的人类是谁，就会把谁当成主人，你把它挂我名下，我能随便摸还是随便碰？再说了，我家有猫，不稀罕别人家的。”
“哟，您还养猫？”方颜睁大杏眼，“真猫还是假猫？”
“滚滚滚，”罗主任没好气，“懒得跟你说，你想把那只胐胐登记在你名下可以，但你必须回来补办手续。”
“好好好，”方颜乖乖应声，“那就这么说定了。胐胐现在是我的，你就当小李没去过谢苒苒那儿，我一回C市就上门看您。”
“知道了知道了，”罗主任道，“胐胐上次救过人，看在它立了功的份上，我就特事特批，让它先和主人待在一起。你记着啊，回来以后补手续。”
“遵命！”方颜爽快答应。
得到罗主任的保证，她转头就给谢苒苒去了电话。
谢苒苒一听不用和自家小猫分离，顿时欢喜得语调都变了，方颜听着她在那头对小李谄媚道：“李警官，您坐，渴不渴？想喝可乐还是橙汁？”
方颜“喂喂”两声提醒：“替你说情的人是我。”
“你有李警官可爱吗？”谢苒苒毫不犹豫地过河拆桥，“行了，我要招待客人，你在临北好好玩儿，回来请你吃饭。”
她在那边无情地挂了电话，方颜反手就是一条短信发过去：【渣女。】
不出她所料，短信发出以后毫无回音，估计某个见利忘义的好友完全顾不上看消息，正抱着她家的猫对小李嘘寒问暖。
方颜收起手机往回走。
她从小就不太招小动物喜欢，猫猫狗狗见了她总是畏惧居多，哪怕她也喜欢毛茸茸，但每次互动都像是逼良为娼，久而久之，她就不再主动接近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对于猫党或者狗党的快乐，她了解得不多，但她能够体会那种被依赖和反依赖的心情，就像她在山海界的时候，那些跟随她一路的灵气团。
它们不会怕她，会好奇地接近她，即使住在她编成的草笼子里也能自得其乐。
虽然不能像毛茸茸一样揉捏，但方颜很感激那些小团子，没有它们的陪伴，她恐怕早就被寂寞吞噬。
第二天，方颜拎着一堆C市特产，坐上回程的火车。
一夜之后，她在临近中午时分抵达C市。
刚下火车就接到谢苒苒的电话：“出站到停车场第三层，A357，我们在那儿等你。”
“们”？
方颜抓住这个字眼，不等发问，好友已经结束通话。
十分钟后，方颜见到了谢苒苒口中的“们”。
如果按照重要程度排序，依次是：
胐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