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阳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已经做好了随时翻脸的准备！
许愿机是他最大的隐秘，也是最大的底牌！
虽然他不介意这个秘密暴露给信任的人，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暴露的后果是什么。
“当然没有。”
韩主任似乎恢复了平静，他闭上眼睛，不知在回忆什么。
“那个愿望虽然没有实现，但终究还是出现了一些奇迹。”
楚阳紧盯着韩主任，并没有放松警惕。
而对方接下来说的故事，也确实符合“奇迹”二字。
突然就“大彻大悟”的青年，靠着“我有联络政府的方法”，“我知道怎么治疗这种病”，“加入我们可以获得庇护”等空手套白狼的套路，硬是聚集了一帮“乌合之众”。
可又靠着这帮乌合之众，准确找到一帮存有良知的能人说服加入其中，先是从几个暴徒那里收缴了武器枪械，接着又未卜先知一般提前收拢从城市逃来的幸存者。
接着又以近乎完美的几次袭击行动，快速掌控了整个小镇，并建立起来绝对的个人威信。
接着便是和那些小说故事里一样，总能挑选或培养出合适的人才，总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总能想到破解困局的办法。
青年，或者说这位韩主任，真的就和开挂了一般，变得料事如神，神机妙算！
“那你确实很厉害。”
楚阳淡淡说道。
“是吗？几乎所有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韩主任同样平静地回道。
“但是，命运的馈赠是有限的，并且也总有需要偿还的一天，贪心的人最后一个愿望，往往是为自己收尸。”
韩主任说话时，饶有深意地看向楚阳。
楚阳一言不发，只是漠然地与其对视。
“很抱歉，让你听了个无趣的故事。”
韩主任说完，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致歉。
“确实没那么有趣，前半段大苦大悲，后半段又突然顺风顺水，喜欢你这个故事的听众恐怕不多吧。”
楚阳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当然，这种无趣的故事，哪怕是面对那些绝对信任着我的朋友们，也是难以启齿的，特别是那最无趣的前半段，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记得，毕竟就和噩梦一样，即可怕又痛苦，谁都会希望能忘记吧。”
韩主任完全没有因为楚阳的态度而生气，仍然一如刚见面时那温和轻柔。
但楚阳听到韩主任的回答后，却眼神略有些波动。
他意识到话中隐含的某种意思，再加上他之前的猜测，不由皱眉，察觉到了异常。
“那个幸存的孩子怎么样了？”
“嗯？什么孩子？”
韩主任以温和的语气问道。
“……你故事前半段的孩子。”
“我不是说了吗，那个故事太无趣，已经记不得了。”
韩主任仍然保持着那平稳且温和的语气，可楚阳却眯起了眼睛。
随后，楚阳又听到韩主任无比平静的一句话：
“获得能改变命运的好运，仅仅是忘掉一个可怕的噩梦，这已经是很划算的代价了。”
楚阳的瞳孔微微收缩。
作为超人类的强悍体质在这一刻也几乎无法控制地涌出一股脊背发凉的恐惧感。
在心中的某种猜想膨胀到压垮自身的冷静前，楚阳还是咬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