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礼回过神,苦笑,“不过是妄想罢了。”
老太太看向炕桌上盒子里的人参,已经被切了大半。
“你把这参切了给谁去了?”这支参,白天从如意院取出去时还是完整的,这会儿拿回来,就剩一半儿了。
孙礼把人参盒子盖上,下了炕把东西放好。
“这东西可不好寻摸,圣上那儿早前都没得着这么好的参。我让老二家的带点儿到任上去,孩子们离得远了,关键时刻也帮不上他们什么。用不上最好,需要的时候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还给了古温那老东西一点。”
给了儿子还好说,给一个人人避而远之的谏议大夫,你是怕他抓不到你的小辫子吗?
老太太不解地问,“给他作甚?你让他抓了什么错处了?行贿赂去了?”
孙礼瞪老妻,“我行得正,坐得端,能有什么错处?”
“是他那病泱泱的老妻……先前无意间听说他托人往黎县老家稍了两回银钱,这头又有老妻孙子要养着……”
“圣上对他还是看重的,只那人脾气古怪,谁的账都不买,圣上便吩咐我,有合适的机会帮上一把。”
老太太恍然大悟:“你给银钱他不收是吧?”
“嗯。”
何止不收,人家还非得塞五十两银子给他,说是吃酒席的份子银。
孙礼突然想起,这位谏议大夫的老家,不正是那外孙媳妇现在正待着的地方?真个巧!
孙礼却不知,他给古温送人参这一举动,让黎长乐直接与间接完成了三个系统任务,大捞了一笔,狠赚3000贡献点!
……
静寂的深夜,孙府大门前,只有大红灯笼在夜风中凌乱摇摆。
今日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忙了整一天。
这会儿,整座府上已慢慢安静了下来。
后半夜,如意院屋里再次掌起了灯。
大老爷孙开益在院里的书房和孙礼相对而立。
“父亲,您看……王爷薨了,是不是……”
“莫要枉议!宫里和王府可都还没传出消息来。”
才刚入睡不久,就有暗卫来报,欧阳勤的皇侄子欧阳思行,死了。
就死在自己的大床上。
死的前一刻,还缠绵床褥,颠鸾倒凤。
据说,直到断了气,那趴在他身上的女子还下不来……
孙礼对王府中的那对父子向来厌恶。
为达目的,什么恶心手段都使得出来,面上还端得像个弥勒佛,仿佛自己一无所求。
这位王爷欧阳冕,当年就是这般表面无欲无求,拿捏着先皇,靠着生母极得先皇爱宠的势,生生把先皇的目光招揽到了身上。
如今的皇帝,当年登基前,不过是位喜爱在自个儿皇庄里卷着泥裤腿游走于田埂间的皇子,虽然有着太子之名,却委实没有一国太子的尊荣。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也好在先皇去得早,否则等欧阳冕在朝中羽翼丰满,就更有恃无恐了。
孙礼坐在书案前,嘴角微勾,“自食恶果。”
其子尽得其父真传,为人两面三刀。
只在欧阳思行好色一事上,是全京都上下都知晓的。
而纸包不住火,皇帝不会去替他王府遮羞,他巴不得你臭名昭着。
欧阳冕的儿子死于春风一度,对欧阳冕来说,打击程度大约是不亚于当年先皇死时,趴在先皇身上的人是他生母。
孙礼恨恨地想,皇后侄女当年怀着太子时,差点儿就着了欧阳冕的道。多年后的如今,欧阳思行依葫芦画瓢,又想对欧阳思远下手。
这下可好,老天都看不下去,帮着收拾了。
遗憾的是没把欧阳冕也一道收拾了。
孙礼差点忍不住朝天大笑三声!
今日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孙开益无奈地看着他,想着,父亲怕是今夜无眠了。
……
顾孙两家大办宴席的第二天,就传出其王府的世子欧阳思行突然死亡的消息,在京都上下又掀起了一小波议论热潮。
但此人给大众的印象除了喜欢在京都各大花楼里流连以外,就只剩下那晃晃荡荡的一身肥肉了。
所以王府的丧事过后,很快又被别的话题盖过去。
只某些不堪污秽的传言其实已经在贵圈里传遍了。
比如,那前儿突然暴毙的王府世子,你道他是怎么暴毙的?
……
顾家娶进了新妇。
婚礼第二日,二儿媳吴氏又被送进了祠堂,这回行罚的是公爹大人,吴氏闭紧了嘴巴不敢吭声。
纪氏也终于可以把中馈交出去了,三朝回门以后就开始带着孙秀端熟悉家中内外事宜。
顾二被顾重光托人弄进了军营,领了个差事。
顾三回书院读书去了,三不五时能回来一趟家里。
有一点比较痛苦,顾三他的岳父大人,就是他的老师!!
梳了妇人发髻的孙秀端,对于他的哀嚎视而不见,只笑盈盈地给他打理包袱,替他系上为他绣的新荷包。
美人一笑,吾甚心喜啊。
顾三对孙秀端那是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
他包袱款款回书院去了,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毕竟,天天要在岳父大人眼皮底下生存……
顾重光在家中待了个把月,在冰雪消融,草长莺飞的时节,收拾好行囊,开始了又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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