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坐在桌边开始吃饭，龙娅看见秦怡蓁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条件反射地呕了一下，马上捂住嘴，费了半天力，强行咽了回去。
虽然看不清是什么菜，但很显然，是秦怡蓁并不喜欢的菜。
“别整那恶心劲儿！不想吃就别吃。”甄乐看着秦怡蓁，气不打一处来。
也许依旧是芹菜？龙娅推测着，看着秦怡蓁又夹了几筷子放在自己的饭碗里，连续几口和米饭一起几乎都不嚼，硬往肚子里咽。
“儿子，你小妹在咱家可真好，”甄乐突然开口，语气里尽是羞辱，“我都不用锻炼了，每天打她运动量都够了。”
梁策和龙娅相视，转而继续看向饭桌前的母子，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点好笑，在甄乐说完那句侮辱性的话之后，这对母子竟然笑出“其乐融融”的氛围。
秦怡蓁全程都没有抬头，一直把头埋在饭碗里，小手紧紧地攥着筷子，往嘴里扒拉着饭。
“她还挺坚强呐？”梁策小声感慨着。
龙娅则敷衍地点点头，眼睛紧盯着秦怡蓁。她应该……又哭了吧。
龙娅只觉得也许现在，在秦怡蓁的心里正喧嚣着“世上只有你妈妈好”这首儿歌了。
两个人沉默着，走回所在的楼层。
梁策总觉得最近龙娅有点反常，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从汤远辉提出要带她走时开始，但显然龙娅是有了什么心事，却又瞒着自己。
梁策切了一颗苹果，摆在果盘里，放到茶几上就转身离开了。
电视机里轮番播放着顾柿柿的综艺，但龙娅的注意力并没在画面上，只是安静地盯着手机出神。
没有什么事，龙娅很清楚，对于秦怡蓁，自己和梁策都是无能为力的。
龙娅的思绪一直飘忽不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龙娅的手指竟停在自己的眼角处，通过手机屏幕观察着自己眼角处的细微印记。
龙娅想起当时，她呆呆地坐在原地，只是疼了一下，有点什么东西黏糊糊地流了下来。
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究竟是因为疼，还是单纯被吓到了，而哇哇大哭。
“才多大点儿口子啊？哭什么哭？烦死了！”席春华手臂一用力，拉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龙娅。
“疼。”龙娅咧着大哭。
席春华和龙为众都没有哄她，也没有帮她擦眼泪，就是这样态度生硬地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客厅走。
“妈妈，我们去哪？”龙娅看着席春华把自己往门口托，一边哭鼻子，一边问道。
“带你去医院。”席春华语气中满是烦躁，而龙为众则一脸不以为意。
“我不去医院。”龙娅连忙摇头，但似乎是动作过大，疼得龇牙咧嘴，还嘴硬地说，“我不疼了。”
席春华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本就讨厌，而她又态度如此坚决，一点也不配合的样子，让席春华走向门口的脚步停住了。
“春华，我看也没啥事，小孩子磕磕绊绊的正常，咱们小时候不也是这么长大的嘛！”面对脸上仍有愠色的席春华，龙为众一脸“谄媚”地说道。
“……”席春华没有说话，犹豫地看了一眼龙娅眼角处的伤口，握着龙娅那双小手的力道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