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常年都未曾生病的人,如今躺在床上快要起不来了。
余苏礼倒的那盏茶还是冷了,冷到入口有些刺骨。
放不下,病得重。
迷迷糊糊之际,梦到了十七八岁的余苏礼。
那一日,天气晴朗。
可不去练功的余苏礼提着一饼新茶给他,固执的倒掉了杯中的旧茶:“师哥,茶冷了要记得添上。”
而后一句,是什么呢。
乔生在梦中皱着眉痛苦挣扎,久久过后疼得撕心裂肺。
而后,是余苏礼看着他笑得那般灿烂。
是小心而又认真的,盯着他缓缓开口:“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丹心寸意。
愁君未知。
这句诗词,是当时余苏礼表达心意的时候所说的。
乔生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心中苦涩,远比冷茶还要苦涩。
急火攻心,后知后觉的失去,乔生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满脑子都是那一句,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所以余苏礼在给他倒茶的时候在想什么呢,等他迟来的回应还是等他挽留。
若是他察觉出来那是不是可以把余苏礼留下来,哪怕一个月,哪怕一天。
乔生忧虑过重,硬生生的把自己逼成了三日一小病六天一大病的人。
常去的那一条街,现在不再是去买那些甜食了,而是去抓药。
药店老板有些奇怪多嘴问了一句:“与你同住的小少爷呢?怎么多日不见他来这街上逛逛了?你啊,忧虑过重,心病吃多药也不好。”
乔生咳了咳,苦笑着看向门口的甜饼摊子:“他啊,不会再来了。”
药店老板像是明白什么,看着外面的甜饼摊子有些遗憾:“那摊子还要开吗。”
这个甜饼摊子,是乔生出钱托人开的。
水乡不会卖这些过腻的甜食,也没人会做。
只有乔生到处跑学来学去,最后写下配方托人来这卖。
若是看到一个小少爷来这玩,多给他一些糖。
乔生看着甜饼摊子,想说不用开了,可最后还是心存念想:“开着吧,万一,万一他回来没找到该不开心了。”
这条路,乔生走了好久好久。
那桌上常备的茶,却也变成了一碗又一碗药。
其实那日淋雨生的病早就好了。
还没好的,反而越来越坏的,是心病。
乔生骗着自己,骗着自己那只是落下的病根子。
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是他自己把余苏礼弄丢了。
乔生的身体越来越弱了,最后连哼哼小曲的力气都没了。
天天啊,都会时不时就会咳嗽,拿着本书翻来翻去。
可那本书上面,没有字。
周围的邻居也有些厌烦,厌烦他整日整夜的咳嗽。
到后来,乔生只能忍着不敢咳嗽。
睡觉的时候却也要紧紧地抱住那本书,那本,没有字的书。
迷迷糊糊,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时候。
乔生总是喃喃自语:“等阿礼回来,那书上就会有字了。其实阿礼,是想当教书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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