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高中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在罗焦耳边响起。
“既然选择远方，当不负青春，砥砺前行。”
“因为青春由磨砺而出彩，人生因奋斗而升华！”
在没听过刘楠给他讲波斯菊的这番话之前。
罗焦一直认为老师那些所谓励志的话都是在放屁。
因为像他这种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无须奋斗。
每一次的嚣张打人，每一次的夜店装逼。
这些对罗焦来说，都是人生的升华。
但此时，罗焦第一次的怀疑起自己的价值观。
于是两人就这么蹲在彼此的身前，小眼瞪着小眼。
刘楠被罗焦瞪得有些尴尬，主动的低下头笑道。
“罗哥的梦想是什么呢？”
“把我爷和我爸都靠死，然后继承家产。”
“啊！？”
刘楠猛地抬起头，却发现罗焦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对着罗焦吐吐舌头笑道：“我的梦想是把我妹供出来。”
“因为我弟有我父母管，然后我再去自学考成人教育。”
罗焦听着刘楠的话，是越听越心烦。
明明是自己想改变她的想法，结果被她给改变了。
邪恶的罗焦，觉得自己必须要亲手毁了波斯菊才行。
不然自己就算是继承了家产，也成不了合格的资本家。
于是便盯着刘楠开启嘲讽模式说道：“呵，成人教育？”
“我正经八百全日制大学毕业，不也给人捏脚为生？”
“而且我刚毕业那年就做保安，后来去送两年外卖。”
“你一个成人大学的函授毕业证，能找到什么工作？”
刘楠惊讶的看着罗焦，没想到他是给人捏脚的。
但是当罗焦问她，函授毕业能找到什么工作时。
刘楠微笑着回答道：“我没打算用成人教育改变人生。”
“之所以想要去报考成教，是因为我想学习充实自己。”
“等我打工攒够钱了，我还想学面点师，开一家面包店。”
“嘻嘻，到时就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吃，又不舍得买的糕点。”
这一刻刘楠脸上的笑容，就像罗焦高中时撞坏的大G车灯。
而他就像是蹲在打开了远光灯的车灯面前一样觉得刺眼。
于是罗焦忍住一把推开刘楠的冲动，气急败坏的站起来。
如同齐冰说的那样，他仗着自己家里有钱。
敢开车撞人，敢在夜店装逼，可却拿刘楠没有办法。
坚强乐观勇敢的刘楠，像一道光照到他阴暗的心里。
“行了，你走吧，不用擦了，我要睡觉！”
气急败坏的罗焦，说着就把睡裤了下来。
把刘楠吓得惊呼一声，拎起水桶就向外面跑。
刚跑出门口，就听罗焦在她身后喊道。
“喂！那钱可不是白打赏的！是我和你买丝袜的钱！”
刘楠哦一声，不敢停留，匆忙的跑下楼。
跑到二楼的时候，见齐冰还有张爽在这等她。
看见她们俩，刘楠才松了口气，齐冰上前一步问道。
“那混蛋打你了？”
刘楠红着脸摇摇头，没敢说看见罗焦的内裤了。
旁边双手抱胸，靠墙站着的张爽玩味的看了刘楠一眼。
偏过头向楼上看去笑道：“原来大傻逼是给人捏脚的。”
齐冰闻言有些不信的说道：“没准是骗人的。”
“他出手这么大方，还用去给人捏脚赚钱？”
张爽耸耸肩，伸了个懒腰对刘楠说道。
“大傻逼说用打赏的钱来买袜子，那他就不会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