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南晔清不意外迟熠羽会知道他在船顶的事情。
毕竟小羽现在的内力很强，再说南晔清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发现也很正常。
迟熠羽坐到了檀木棋盘的一边，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皇叔。
南晔清笑笑，他执黑子的手悬在半空，腕骨一转黑子便落入棋盘，不经意间说道：“我瞧着他二人挺真心的，小羽怎么没答应呢？”
语气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像极了随口一问的样子。
迟熠羽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他倾身向前，烛火映衬下，他的锁骨凹陷处一片阴影，手执白子落下：“皇叔不都听见了吗。”
“我于他们无那方面的情意。”
“那小羽喜欢什么样的呢？”南晔清一步步的问着。
迟熠羽蹙眉，指尖把玩着白子：“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想过，不过他想起上次莫寻问他时，他脑海下意识会出现皇叔的后背。
他想，至少能确定他喜欢的是男子。
至于为什么是皇叔的背，主要是他也就仔细瞧过皇叔的。
南晔清眼眸深邃，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低头看了眼棋盘，黑子落在了三三位，手指微拢：“你呀，星位定式总忘记补断，棋如人生，凡事要做好准备。”
他说这话时，指尖的黑子在修长的指节翻转：“就像皇叔府上总会为你准备好衣服。”
“总会备好你喜欢的饭菜。”
南晔清唇角微勾，袖口拂过棋盘，一阵风吹来，云王府特有的檀香气息萦绕在迟熠羽的鼻尖。
说起来，今日这件衣服好像是皇叔让人做的新衣。
“皇叔喜欢独自对弈，因为这样不管是白子还是黑子都有我的手笔，”
“就如同你缠绕在腰间的‘忘归’是我送的，你的武功大部分是我在指导的。”
“你的棋风之中有我的影子。”
“无论你是云天国的‘迟熠羽’，还是齐峰国的‘齐隐’，更或者是外界来的人，你的身边总有我的身影。”
南晔清低低地笑道，喉结在领口上方滚动，他对这些事情很满意，只要想到就感觉头皮都在舒爽的战栗。
迟熠羽停下了指尖把玩白子的动作，心中显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
棋盘上黑子步步深入，攻势不猛，但却仿佛润物细无声般渗透。
南晔清抬头看向迟熠羽，外面忽然放起了烟花，整个房间亮比白昼。
他眼中的占有欲和偏执清晰可见，唇边的笑容里是势在必得。
迟熠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指尖的白玉棋子‘嗒’地落入棋盘，两人的视线交汇。
“六哥！快出来看烟花，我和薛哥哥专门给你定做的。”
迟思云的声音惊醒了迟熠羽，他连忙起身，带翻了棋盘一旁的青瓷杯盏，茶汤在刚刚的棋盘上蜿蜒。
“小羽，皇叔等你复盘棋局。”南晔清的声音在隔间响起，迟熠羽加快步伐离开了。
而隔间内，南晔清心情大好，从容地捡起落在地上的棋子。
他并不觉得小羽是拒绝了他.....
迟熠羽在迟思云她们身边看着天上的烟花，脑海中却反反复复浮现南晔清的眼睛。
他离开不是因为慌乱，而是因为他的心跳快的异常。
因为看见南晔清眼睛时的兴奋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