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起势前，目光在馨子虎口处泛红的薄茧停留，忽然想起这几天中午，午休过来都能看见，馨子早已来到训练场，反复打磨动作录像的画面。
钢剑再次扬起时，她刻意将"惊鸿斩"的弧线多拐了七分，剑风掠过馨子耳际时带起一缕碎发。
铜棍与竹剑在虚空中织出密网。
馨子的"盘龙绞"棍法渐显杀招，姜明月却觑准她换气的刹那，剑柄猛撞铜棍中段，震得馨子掌心发麻。
两人衣襟在交锋中彼此钩缠，姜明月顺势扣住对方腕脉，馨子却将计就计，腰身后折如满月弓，肘击直击姜明月肋下。
这原本是废弃的设计动作，此刻却成了浑然天成的即兴发挥。
"好！"老郑在场边突然喝彩。
姜明月收剑时瞥见馨子脖颈处绷起的青筋，那抹筋线随呼吸起伏，竟与钢剑上自己掌纹的褶皱重叠在一起。
一段练完，老郑，招呼两人过来，观看，刚刚记录下来的，两人套招的过程。
便看边说需要注意和改进的地方。
"姜明月老师整体都很好，就是有一个习惯需要改进，还是之前提到过的，你握刀太紧，拇指死死抠着刀柄，整个手臂都僵了！这次我想到一个新办法，来小茂握住姜老师的手，带着她走一遍。"
女徒弟握住姜明月的手，猛地一抖，钢刀竟"嗡"地脱手飞出，在空中旋出半圈寒光。
女徒弟松开，让姜明月自己独自再来一遍。
之后又带着姜明月重新走了一遍。
老郑："这才是松而不懈！记住了，腕子要活得像条水蛇，劲儿从丹田走，过肩肘，最后才到刀尖！记住这种感觉了吗？"
姜明月似懂非懂的点头。
“大概有点感觉了，我再练练。”
说完问题最少的那个。
老郑才转向问题更多的那个。
深谙这个年纪的外行人，在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的鼓励。
该夸夸，该说说。
老郑先是开口夸了馨子的进步很大，之后再一一点出馨子需要改进的地方。
声音虽温和，但说出的话却非常犀利。
"出棍不是推土机撞墙！你发力全在手臂，腰胯半点没动，棍身像根铁棍戳出去。"
老郑示范时，只见那根木棍竟似活了过来——棍尾轻贴丹田，随腰脊拧转发力，手腕突然柔化，棍头如灵蛇吐信般"嘶"地窜出三寸，又骤然顿住，空气中竟炸出轻微破风声。
"记住，出棍分三段劲：起于足、传于腰、发于梢。你现在是直愣愣推出去，既没寸劲的爆发，也没柔劲的缓冲，打在敌人身上连痛都痛不彻底！"
"记住，发力在呼不在吸！挥棍时丹田猛缩，气从喉底炸出，这样力气才能从脚底板窜到棍尖。你现在是憋着气硬抡，不累才怪！"
看得一旁的女徒弟，频频给师傅使眼色。
最后发现师傅一点都没接受到，她的眼神暗示。
绝望的在心中大喊。
【苍天啊！天知道他们师傅就是因为这张嘴，一说到专业的问题，就忘记给明星留面子。
这些明星有几个不爱面子的，又有几个被这么当众说，觉得你就是当成为他们好。
而不是想羞辱他们。
都劝了多少次了，要委婉一点，委婉一点，说话不能这么直接，师傅就是不听。
这些明星一个个的，哪个不是众星捧月，听不得人说他们不好，听不得难听的话。
都玻璃心着呢！！
他们团队就是因为师傅这样，业务才老是比别人少。
也就是这次花了大价钱，把能用得上的人脉全部all in，他们开价又比其他的竞争对手少一半，这次的工作，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拿到。】
女徒弟此时都不敢看馨子的表情。
犹豫许久。
心一横。
早死早超生，总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