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说张凡凉薄。
怎么说呢,除了半夏、金铃儿 ,青山城死绝了他也不见得会在乎。
更何况临走前就已经从半夏口中得知徐天明时日不多了嘛。
进了院子,见大刀帮上下缟素。
该有的样子得有,接过老管事追上来递给他的白巾系在腰间。
进了灵堂却又一愣。
徐天明全家死绝,可也犯不上她俩给老头戴孝吧?
瞧着半夏、金铃儿红肿着眼睛,披麻戴孝一副孝女的打扮,张凡不由得看向老管事。
她俩不懂,老管事还能不懂?
这事儿是随随便便的吗?
虽说跟老徐亲近,可也没到这个地步吧?
老管事似乎读懂了张凡眼里的疑惑,回了一个眼神,意思是稍后再说。
无奈,张凡只得先上香行礼,算是送了老徐一回。
灵堂之上,他也不好跟两个姑娘多做亲近,只是瞧着她们悲戚的模样,心里不忍。
见她们弯腰回礼,张凡一手一个托了起来。
两个姑娘,一个山野出身,一个干脆就是妖族,哪有世人那么多的讲究?
见了张凡早就情绪激动,这么一托,更是双双投入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张凡搂着两个丫头一顿安慰,心里疑惑更浓。
只是总不能当着灵堂说什么不至于如此之类的话吧?
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安抚着。
等她们情绪平静下来,又双双跪在一旁扮起了孝女的角色。
张凡一头雾水的拉了老管事到一旁。
“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她们披麻戴孝?”
虽然张凡语气里疑惑多过责怪,老管事闻言还是有点心虚。
他是实打实的世间人,知道这里面的轻重。
瞅了一眼张凡,见他脸色还好,嗫嚅着解释了起来。
原来一开始他也是极力反对的,老徐人不坏,为了大刀帮也算尽心尽力了。
可就像张凡说的,怎么也不至于让她们披麻戴孝的地步。
是,老徐是可怜,老管事寻思着花俩钱,请几个小乞丐披麻戴孝一回尽尽心意也就是了。
奈何俩姑娘不知怎么就犯了倔,异口同声,异常坚决的执意如此。
他到底是个管事,做不了主家的主。
拗不过只得帮着操办了。
这么一说张凡的疑惑不止没能解开,反倒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只是事已至此,又有街坊宾客不时祭奠,倒也不是追究的时候。
打发了老管事继续迎宾,张凡看了看灵堂,想了想也就算了。
左右相识一场,两个姑娘这么做自然有她们的道理。
干脆陪着她们好好送走老徐就是。
可也只是如此,真叫他也扮上孝子贤孙那也是接受不了的。
如此熬了大半天,到夜色降临,宾客陆续离去。
大刀帮的院子里总算清静了下来。
这会儿除了自己人,再无旁人。
张凡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
从蒲团上把两个姑娘拉了起来,见她们起身时腿脚发麻,不由得有些心疼。
拉扯着到院子里,寻了椅子让她们坐下。
又安慰了几句,这才问起了缘由。
一开口,金铃儿泪珠就不住的往下掉,抽抽搭搭的说起了张凡离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自从张凡上次托镖局带回蛇卵,她们就觉得老徐好似变了个人。
原本整天抱着铜牌研究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