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狗蛋的直戳胸臆的劝解,鹿苓还真的就认真思考了一下。
用什么力度踹他不会让他出事呢。
还没付出行动,男人很自觉的松开了她的腰身。
“呵,你以为你说的,就是真的吗?你有什么证据?!”
被干草堆积的草枯中,老头冷笑一声,用着他发旧的,像是泡沫摩擦出的声音徐徐道。
“如果景慕寒是当朝太子,那么李烨然是什么,景慕寒又如何被从小抱到邢圈中,又为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这些重重疑点加在一起,你的谎言迟早会被戳破!”
“苓苓……”
“别担心。”鹿苓轻笑着对着小家伙摇了摇头,随后余光缓缓望向半死不活的老头,从鼻尖蔓延出一道笑意。
“你笑什么?!!”迟甫有些慌张。
看着她似乎掌握全局的感觉,让他心生一种紧张的感觉。
不可能,证据他藏得很好,就算她是插两个翅膀,先不说能不能进入迟府。
就说那火炉灶台下那么脏的地方,偌大的府内,翻遍也不会找到。
这么一想,迟府心情又稍微安稳了些。
悬着一口气的心脏又微微落了下来。
对,她是不可能进去的。
可是,他浑然已经忘记了,他是怎么被砍断一根手臂,又是如何被带出来的。
就在迟甫开口还要用他那粗糙沙哑的嗓音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沓子泛黄的纸张扔到空中,薄薄的纸张,泛起一阵涟漪,被屋内的清风吹动,最终旋转了几下轻轻飞舞着落到地面上。
迟甫的心脏“嗖”一下,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发疼。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的大脑霎时间发懵,静止了下来。
凭借着在空中时看到的几个字,他就知道。
她找到了。
真的能找到!!!
怎么会能找到呢!
当初皇帝派亲兵搜查,也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她怎么会找到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女人清冷的声音,如今在他听起来就如同胜利者的宣言。
鹿苓冰冷地睨着地上的老头,仿若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即将垂眸濒死的老人。
五十多的年纪,跟九十岁一样。
枯黑的头发,干扁的脸颊,好几天没有进食后干裂的唇纹,还有绝望的小眼。
他的身体僵直,拇指和食指之间还握着几张泛黄的油纸。
景慕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无论是他第一次见他,是在那高台之上风华正茂,还是他亲自找他时儒雅温柔,又或者是后来他的眼眸被权利和欲望占有后的那种傲然自得,又或者利用他时表里不一的循循善诱……
无论是什么情况,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种满脸绝望的状态。
景慕寒心中也说不出来的酸楚。
他恨了这么多年的朝代,将自己视为他们的敌人。
可是到头来,告诉他,其实他的身份,是当朝太子。
他恨的皇帝,是他的父皇,他最初最亲信的恩师,是掌控这一切的黑手。
他是故意的。
故意将他和李烨然颠倒。
将他扔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然后又向解救他的神明似的出现,让他彻底甘心的成为他手下一颗最有用的棋子。
而他的身份,是前朝太师,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成为皇帝。
于是他谋划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局。
将前朝太子李烨然和他调换,对皇位最有可能性的两个竞争者玩弄在手里。
让他们两个人互相争斗。
若是他最后当政,那么迟甫将会将他是前朝皇太子的身份公之于众,他会被百姓唾骂,然后下台。
若是李烨然当政,他依然可以公开他的真实身份,他的下场,将会和他一样。
最后,赢家只会是迟甫!
这件事,毕竟,所有的知情人都死了。
景慕寒眼底划过冰冷的寒意。
他一直以为,他逃出了迟甫的手掌,用自己的力量能够将他扳倒。
哪里想到。
原来,他一直是他的棋子。
难怪。
难怪,他会放任他扩大自己的羽翼,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暗中帮助他。
他以为,他是对他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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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寒笑了,笑的很大声。
他第一次,崩溃中又带着坦然的大笑。
在这空荡寂静的房间内格外突兀。
鹿苓抱着手,站在旁边,没有说话,静静地望向他。
看来,小家伙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呼。
聪明一点真好。
不然她不知道还要废多少口舌呢。
小家伙着实是可怜的很呢。
【女王,女王,你快管管小少爷啊,他身体弱,小少爷回来别嘎屁了!】狗蛋心里有点不安。
——不会。
“咚——”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倒在地上。
狗蛋:“……”
鹿苓:“……”
没黑化,就是弱。
黑漆漆狡黠的红月搞搞挂在乌云之中,凛冽的寒风疯狂的击打着裸露在外的枝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透过重重叠叠的枝丫,依旧皎洁的月光挥洒在一片荒芜,血腥遍地的沙场上,偶尔还能看见几个身影,拖着疲惫的身姿,艰难地行走着。
昏暗战火纷飞的边塞地段,横尸遍野。
场外的旌旗熠熠生辉,在各自的城楼上立着。
两方阵营离得不远,大概是一千米的距离,稍微站高一点,就能清晰的看到对方亮着光的城墙上,士兵巡逻的人影。
在这战争的最激烈时刻,有一处此刻还在花天酒地把酒言欢。
“太子大老远过来,想必是车马劳顿,快上些好酒好肉伺候着!”
“哈哈哈哈哈哈胡统领还是一如既往的健够义气啊!平日里都是写信相聊,早就将胡统领视为知己,如今见面,果不其然,干杯!”
“哈哈哈哈太子殿下谬赞了,皇帝既然能将您派过来,想必定是由于您出色的指挥和领导能力,那皇帝更是为重视你。”一个竖着大辫子的男人,黝黑的嘴唇旁有浓密的胡子。
胡人本就是在草原上作战的民族,皮肤普遍偏黄黑,身上的肌肉勃发,似乎一拳就能将面前这个白皙瘦弱的大皇子给打死。
胡统领爽快地喝下一杯酒,宽大的袖摆挡住了眼里的鄙视。
他不是没有跟这个皇子打过交道,只不过是个自大无才的狂妄小子而已。
不足为惧。
要不是那老谋深算太傅的关系,他是绝对不会跟这个胸无笔墨的皇子合作的。
这么蠢的脑子
他都怕他误了事情。
不过眼下,他还是需要他的。
鄙夷一闪而过。
胡统领瞬间恢复了笑容,拿起旁边成壶的酒桶将两人的酒杯满上,豪爽一笑,“来,为我们的相遇干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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