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次全力以击，直到最后，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
苏远身体一软，靠在九重琉璃塔的大门之上缓缓滑坐在地。
“绿裳。”苏远小声嘟囔：“等我来救你，等等我。”
他一声又一声地念着，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门。
声音越来越微弱，拍门的力量越来越微弱，
第一次使用法相之力，又一直以巅峰战力攻击，苏远的身体、神识皆透支过度。
最后，苏远身体下滑，瘫软在琉璃塔前，陷入昏迷之中。
就在此时，九重琉璃塔九重飞檐下挂着的风铃却无风自动，以某种节奏摇晃着，发出悠扬清脆的声音。
随着风铃声地响起，整个塔身轻轻晃动，漆黑如海底深渊的塔体发出温润柔和的荧光。
塔尖的麒麟兽从头部开始褪去黑色，慢慢显现出琉璃玉身。
黑色从麒麟兽开始慢慢往下褪去，一层又一层，最后整座琉璃塔竟通体变成一座琉璃玉塔。
白玉无瑕，唯有九重之上点着一抹翠绿。
此刻，九重之上的绿裳缓缓张开双眼。
目光深邃，宁静，淡然、又辽远如深渊。与之前的绿裳模样并无二致，但却又大不相同。
如果以前有人对绿裳的评价是美丽、俏皮、超凡出尘如仙。
那么现在那些人会哑口无言。
如今绿裳的眼神淡淡向你扫来，仿佛能一眼洞悉你的悲喜，你的过往，你的善良与丑陋。
内心深处最阴暗最隐秘的角落，也许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意识，在这样的目光中却显露无遗，无所遁形。
目光慈悲，又遥不可及。
看你和看一只猫、一只狗，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轻视，而是在她轻轻一扫的眼神中，你真的能读到众生平等，众生无别，所以人和一根草在她眼里都一样。
这样的绿裳，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置评。
当然，更不敢亲近。
“万年一梦。”高不可及的绿裳轻叹一声，脸色淡然无波。
玉手轻抬，无根之木从她掌心升起，随即腾起一道蓝色火焰，化为烟尘。
“你们也该醒了。”
绿裳缓缓走下高台，纤纤玉指掐出法决，体内绿色云状道种飞出，淡绿色雾气瞬间弥漫到琉璃塔每一个角落。
空气震荡，空间扭曲。
琉璃塔每层都有一个人慢慢张开眼，瞬间迷茫之后，眼里便流露出狂喜之色。
“拜见我主。”
八位苏醒过来的人匍匐在绿裳脚下。
绿裳目光从八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一位驼背老者身上。
“殷长老，这是你的主意？”
被叫到的殷六叶身体匍匐得更低，以头触地，老泪横流。
“灵皇，是属下妄自作主将您封印在圣物玉戒之中。让您沉睡万年，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绿裳看了他一眼，并未让他起身，也没说怎么处置，只是转身坐回高台之上，俯视着阶下八人。
“灵皇，此事是我们四大长老共同商议决定的，请主责罚我等四人。”
桂五娘出言为殷六叶辩护，身体也更低了下去。
桃三枝和梅四才也低了身体，齐声求道：“请主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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