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看向周遭众人,淡声道:“诸位也看到了,谢侯府有些家事要理清,诸位先回吧。”
来客听谢照秋如此说,又纷纷露出笑脸。
有人逢迎道:“是是是,世子说的对,这等刁妇捣乱,世子可不能放过她!”说着鄙了一眼姜迎。
姜迎自顾自玩着绣帕,只当没瞧见。
谢照秋闻言,竟笑了笑,“还是江大人看得透彻,既如此,谢某希望诸位回去后,能做到……谨慎言行。”
谢照秋扫视一圈,唇角微勾。
“当然,当然。”所有人都点头如蒜。
旋即,躬身向老夫人等拜别。
没一会儿。
正院里,就只剩下谢侯府的人,以及那位名叫姜迎的女子。
乌云逐渐拢起,天越发昏沉,有风雨欲来之势。
姜迎见那些人都走光了,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的手突然重重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除了谢照秋,全都骇得浑身一颤。
尤其是谢予安,已知自己上了当,方才不该接那姜迎的话,在众人面前脱口说出那几句。
现下看老夫人吃人的表情,整个人又惧又慌,口中嗫嚅道:“祖,祖母,是,是……“‘’
“是她小小年纪就想男人,不待在深闺里绣花,出去外面勾引人相公。”姜迎哂笑一声,挑起细眉接了一句。
“你住嘴!这儿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夫人厉声斥责。
姜迎被吼得手一抖,很快又扭头朝着老夫人道:“老夫人这话说的,她勾搭的是我夫君,我怎么不能说话了?”
谢照秋冷眼射向姜迎。
不知为何,姜迎竟就真的住了嘴。
老夫人盛怒烧心,气得心口不断起伏。
她压着嗓子对谢予安道:“你快说,你自己说,是怎么一回事?!”
谢予安的眼眶已经红透,她的手攥紧裙摆,嘴唇颤抖说不出话,只敢拿眼悄望着老夫人的脸色。
“说啊!”老夫人捂着心口,又斥了一句。
谢予安受惊吓,眼泪瞬间从眼眶滑落,在她敷了香粉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水痕。
好几息后,她才恍神道:“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我……我出门打算去采买些妆面,意外遇到了崔……”
谢予安瞅了眼姜迎,接着道:“她说的崔彦,他撞倒我了,然……然后向我赔礼,要请我喝茶,我见他模样是个读书人,又举止庄重,就……后面一来二往,我们彼此就许了……许了心意……”
姜迎哼笑一声,朝着谢予安讥讽一笑,“烂俗的手段,谢小姐也是真蠢,这就信了。”
“你闭嘴!”谢予安哪里受得了她的冷嘲热讽,当即冲上去抽了姜迎一耳光。
姜迎气怒,反手就要回过去,谢予安又怎肯让她如愿,两人一时在正堂扭打起来。
老夫人抬指指向这两人,不住得捶着心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常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替她顺着气。
谢照秋见此,使了眼色给下人。
随即绞在一起的两人被弄开。
“姜姑娘,五妹妹虽有些不合规矩,但若与那位崔公子两厢情愿,倒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倒是你,你说那位崔公子是你的夫君,这……你总要拿出点证据来吧,否则……”谢照冷眸看向姜迎,“那就是污蔑!污我谢侯府的名声,这道门,你今日也是有来无回。”
谢照秋倒想知道,那崔彦身家底细他一清二楚,人又被他安置在十里埠,一应侍从丫鬟,都是他安排的人,除了按事先定下的与谢予安来往之外,其余时间并无自己动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