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天还未亮，远处就传来了鞭炮声。
顾妧幸好自己住的别墅属于另一方小天地里，不受外面影响。
空气里有硝烟的味道。
小时候她就爱闻柴火味，偶尔田地里烧枯草的时候，那股草灰味她也极爱，过年时候鞭炮声响结束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说不出的味道，她也爱。
她一度羞耻过，害怕别人知道她的特殊喜好。
直到后面拥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她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喜欢汽油味，有人喜欢臭豆腐的味道，有人喜欢鲱鱼罐头的味道，各种各异的都有。
喜欢闻枯草燃烧，硝烟味道的，居然大有人在。
不算什么特殊癖好。
商店开始卖烟礼花了。
大的有烟火大会那种规格的。
小的就仙女棒。
今日难得她穿了件红色毛茸茸的裙子，很是喜庆。
扎的丸子包上别着红色坠着福字的发圈。
连耳环也是小巧的红色丝绒小灯笼。
杵在门口就像个福娃。
腾蛇难得也换了件红色的长衫，不得不说这颜色还真适合他。
即便是心性坚定的顾妧，这一刻都被晃花了眼。
面若桃花，眼若春波。
啧，这要是扔去古代凡间，得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腾蛇扶了扶袖子，嘴角上扬：“好看么~”
顾妧点了点头。
确实好看。
白泽倒是没有穿大红大紫，只是一改往日的朴素，今天的衣服上有金丝流光点缀，那衣衫摆动时候有隐约的鎏金暗纹。
特别是那银白色长发用一根红色飘带扎得慵懒得很，就那样披在身后。
养眼！
上古神兽都这么养眼么？！
那要是大姐姐......
顾妧把能想到的绝色美人的模样都想了个遍。
想到这她的嘴角扯开的角度不知不觉有些大了。
腾蛇拿着羽扇轻轻拍了自家主人的肩膀，刚才她那副样子让他寒毛竖起。
“咳咳，新年快乐哈。”
顾妧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红包。
基地没有货币，只有虚拟的数据。
好在她在文玩店里找到了几枚历史悠久的古币，虽然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将红包分别塞到他们两人手里，顾妧满意点了点头：“新年快乐。”
腾蛇手指捏着红包微微搓着，羽扇啪的一声打开，他脸上的笑容一改往日的慵魅，笑得真诚，如阳光倾斜，洒落人间。
“新年快乐。”
白泽低着头望着手里的红包。
他记得年幼的时候。
喝醉的上神躲在桃花树上，他奉旨前来捉拿上神回去，上神私自降临人间，差点酿出大祸，惹得天后大帝大怒。
上神着青衣，衣袍敞开。
他摇摇晃晃从袖口里掏出一封桃红物件扔给了他。
“啧，你这小辈见到我好生无礼，罢了罢了，都知道你们这一族的德行，哎哟哎哟，我这就下来，你放下你手中的缚神鞭子嗷~”
“对了，这个在凡间叫什么，新岁利是”
“涂个喜庆~老头子我啊~~赏你的了~”
“哈哈哈哈~”
上神踩着桃花树乘风而去。
捏着红金袋的白泽回过神的时候，那上神已无了踪迹。
他在红金袋上感受到了一股道韵，有凡人信仰的气息，这才让他出了神。
今日他捏着没有任何气息的红色纸袋，陷入了回忆。